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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熹与徽州诗画渊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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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1-27 11:07:16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朱熹的诗,在我国诗史上有相当的地位,对后世影响颇大。尤其对“多明义理之学”的徽州诗人影响更为深远。元明清三代,徽州可谓大儒辈出,许多人即是理学家,又是诗人,对朱熹的学与诗既有继承又有发展,在学术与诗文上都有所贡献。朱熹的诗在徽州与朱熹理学一样,自南宋到清历七百余年不衰。
同时,朱熹在《诗经》、《楚辞》上的研究尤为深入,特别是打破了《诗》三百都合义礼,都含有讥刺的教条。他在编写《诗集传》中,凡属碍诗的旧说,如《小序》他弃之不用。他承认“诗缘情”这个特点,而以诗的特性来论诗,所以他说:“其间亦自有感物道情,吟咏情性,几时尽是讥刺他人”。朱熹以此观点,追索《诗经》作者的原意,作诗经注解。并在《诗集传》后附有《诗序辩说》专辩诗的得失。从元到明清,朝廷科举采用朱熹的《诗集传》。徽州当时读书应科举的人特别多,必然用心地去研读。朱熹的诗对徽州的影响如何,可想而知。
朱熹的《诗集传》不仅限于教化,尤其在归本性情,而能得古人之高风远韵。其主张“诗缘情”的观点,对徽州诗人的影响甚大。他品评陶渊明、李白等诗人诗的精辟论述,也大多为徽州诗人所效法和发展。自南宋到明初,徽州文人的诗作大多重视朱熹的“诗言志”和“温柔敦厚”之诗教,而自有情趣。著名的诗人有程洵、方岳、汪炎昶、陈栎、方回、曹泾、朱升、唐元、唐仲实、赵汸、程大昌等人。他们大多以其道学的根底作诗,内容上富于温柔温柔敦厚的说教。如朱熹的表弟程洵,一生“持敞而穷理”,为诗皆“理胜而词彩”。南宋方岳,祁门人,为官清廉,自诩“此身莫负晦翁门”,在诗中有“晦翁呼我住南山”之句。作诗内容充实,构思精巧,风格清新、自然,语言浅近而饶有风趣。他与朱熹一样,常以梅自喻,以梅喻情,著有《秋崖先生小稿诗集》60卷。元代著名理学家、诗人汪炎昶,婺源人,以其道学的根底作诗,委婉遒劲,亦时出悲情激烈,著有诗文传世。诗人方回对其评价甚高。方回,元代歙县人,宗性理之学,为诗则“自然有味,清劲洁雅,平淡而丰腴”。他的《春晚杂兴》等诗,景物鲜活,情趣怡然,极富诗情画意。如《苦雨行》诗:一边是“东邻高楼吹玉笙”,一边是“委巷此门绝朝饭”,对比鲜明,有力地揭露了天灾人祸交相为害的黑暗现实。著有《桐江集》等,其《瀛奎律髓》,在我国文学史上有一定地位。元末明初,歙县的唐元、唐仲实、唐文凤祖孙三人,皆穷研义理之学,诗作有朱子之渊源,而发以欧苏之体,含蓄隽永,清新流利,富有哲理。到了明代后朝,因受“前后七子”的影响,徽州诗坛一度尊崇秦汉、盛唐,学古而变为拟古。主要代表人歙县人汪道昆,他任过县令、知府,兵部左侍郎等官,是当时有影响的诗人之一,被列入“后五子”之内。胡应麟称他:“汪司马伯玉以文章名天下,中岁尤刻意诗歌,五七言近体,尽刷铅华,独存天骨,雄深浑朴,壁立嘉隆诸子间,自为一家,其诗格调精严,句律整峭”。但有的学者认为他的诗文刻意摹古,创新不足。晚明诗画家程嘉燧,歙县人,主张“诗言志”、“诗缘情”,反对“前后五子”不求内容,只知拟古剽窃的“形式主义”。为诗注重义理,人格先立。认为诗歌创作的目的是“缘情拟物”、“抒写胸臆”,从而创造出一种适性任情的诗歌风格,后人称之为“松园诗”。对明末清初的徽州逸民诗人影响较大。如诗人黄生、许楚、汪洪度和诗画家渐江、程邃、郑旼等人皆“言志为诗之本”,强调“诗主性情,不贵奇巧”。为诗大多“自然豪健,多有雄奇之势,表现出淡泊的个性,饶富冲淡萧散之诗趣。”他们的诗歌洋溢着浓厚的民族意识和深沉的亡国之痛。

清代,朱熹主张性情的诗歌蜕变成“性灵派”诗学而风靡一时。清代中叶,歙籍著名诗人程之羧,为诗以自然为宗,随所感触,能畅所欲言,道出真情性。学友曹学诗在为其作传中说他:“性非至不足以感人,品非高不能以拔俗”。盛赞其诗作性至品高。诗人沈德潜在为他的诗集作序时指出:“君之诗皆抒写胸臆”,“随所感触,具忠厚之旨”、“不藻绘自新,不穿凿自奥”,发于“自然而不屑袭古人面目”,给予很高的评价。程著有《练江诗抄》。又如歙籍诗人吴定,不求仕举,致力于人品学识。他在《吴定周诗序》中曾说:“诗以抒性情而已,若有意求悦于世而为诗,则必有雕刻粉饰之病矣。”桐城派诗人姚鼐说他“论诗文最严于法”,“立志甚高远”。吴定著有《紫泉山房文集》和《诗集》十余卷。在清代,徽州还在吴苑、吴斌、鲍绮云、余绍社等诗人,诗作也大多“清征雅健,独抒性情”,“不假修饰,妙合自然。”在紫阳书院任讲席多年的诗人姚鼐认为:“文重在学,诗重在才”。他在《荷塘诗集序》中说:“古诗之至善者,文与质备,道与艺合,心后之运,贯彻万物而尽得乎人心之所欲出,若是者千载中数人而已。”甚至说:“欲作古贤辞,先弃凡俗语”。正如清代大诗人袁枚所说:“言诗,必本乎性情!”“诗者,人之性情也。”可见,朱熹的“重心意,本性情”之说影响之大。

总之,元明清三代,徽州文人已把诗歌作为文学的一种主要形式。“独抒性情”的诗歌盛极一时,以诗为会的“文会”“文社”越来越多。据《徽郡诗选》所记,有名气的诗人,从明到清代中叶就有146人,其中大多是名贤硕儒,也有不少是徽商和名媛闺秀。

朱熹不仅是大诗人,而且画笔造诣甚深,他的题画诗自有如画一般的韵味。他特别赞美唐代吴道子的画,如在《吴画》诗中云:“妙笔吴生笔,飞扬信有神。群仙不愁思,步步出风尘”。相传朱熹曾对镜子写真,遗迹留在徽州。朱熹弟子黄干在《朱子行状》中说:“文词字画,骚人才士,疲精竭神,常病其难,至先生未尝用意,而亦皆动中规绳,可为世法”。明代书画家陈继儒评论他的画笔说:“朱紫阳画,深得吴道子笔法。”朱熹曾说:“吴笔之妙,冠绝古今,盖所谓不思不勉。而从容中道者,兹其所以为画圣欤”。

朱熹的理与气和“重心意,本性情”之说,对徽州古代书画的美学思想的形成和发展,也有一种有形或无形的关系。明清两代,中国画坛“正统派”皆以摹古人画为归,为法所障。皆知有古而不知有我。徽州画家大多反对画坛“正统派”的摹古之风,大谈理学的“道”和“理”,追求性灵,突出自我,尊重自己对大自然的感受。如明代中期,休宁籍画家詹景凤举人出身,信守性理之学。他在《书画旨》中说:“人为万象之灵者也,故合于画,造乎理者,能画物之微妙,心会神融,默契而静于一,投乎万象,则形质动竦,气韵飘然矣。”詹景风以“性”来注解“理”与“形”的关系,天之赋予我者“性”也,性之资于人者“学”也。“悟”固然行之天相,来之于“性”,然而必须来之于“学”。所以他的结论:“盖精极而神明生,力尽而天机出”,可以“意得”不可以“象求”;可以悟领,不可以“心致。”这种与理学渊源极深的古代美学思想,为后来徽州大多数画家所效法与发展。明末清初,“新安画家”渐江、查士标、汪之瑞、孙逸和黄山画家石涛等逸民画家,都反对“四王”的纸上山水,力主突出自我,强调自己对大自然的感受。石涛曾说:“得乾坤之理者山川之质也;得笔墨之法者山川之饰也。”“画之理,笔之法,皆画中山水所需,不过天地之质与饰也。”真实山水所有的,皆画中山川所需,山川形势气象万千,若能以一画测之,即可参天地之化育也。石涛虽不是徽州人,但在黄山最久,与徽州诗画家交往最密。渐江大师更是“以真山水为稿本”,“貌黄山之实境,参之画之虚灵,实则虚之,虚则实之,千变万化,神趣无穷,痼疾烟霞,融会贯通,虽倪迂犹有所未足”。他画风清简淡远,情景交融,源于自然,高于自然,把新安画派艺术提高到一个崭新的高度。效法他的人日益增多,著名画家有江注,郑旼和祝昌等人,他们都以“貌写家山”而传他的法乳。正如清代厚济所言:“笔墨商秀,自云林之后罕传,渐江得之一变。后诸公学云林,而实是渐江一脉。”这一脉相承的画风,后人称之为“新安画派。”新安画家“以真山水为稿本”与朱熹的性命义理之学和“自然融目成佳句”的自然创作思想是一致的。徽州诗人描写徽州山水,画家“貌写家山”,大概都与这一思想渊源有关。这里还要指出,新安画派画家大多是明末诸生或举人出身。理学家的忠孝观念很深,他们生活在明末清初乱世,迫不得已放弃仕途,以诗画为友,洁身自好。如渐江大师“花草吴宫皆不问,独余残沈写钟山”,此时遇云林子,结个茅亭读异书。这种以诗画为寄托,抒发自己怀念故国,不屈于异族的爱国豪情,与文天祥“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的浩气表现形式虽不一样,但崇尚民族气节的内在精神并无二致。


当然,诗画有它的自身的要求,有它客观发展规律,有它不受别种意识形态相左右的相对的独立性。朱熹曾提倡“存天理,灭人欲”,但诗画人与“人欲”的关系却怎么也割不断。特别是徽商高度发展与城市发达之后出现的诗画人,他们的思想、行为更为开放,对待诗画的娱乐性有更多的要求,审美观念也发生了偏离正统的种种变化。他们不管正统不正统,只凭着生活的需求,因此促进了徽州游记、小说特别是戏剧和版画的发展。尤其需要指出的,徽州明清诗、画的兴盛,在很大程度上得力于徽商资助。徽商讲求文雅,喜好诗画,不惜工本,组织编刻出版,有力地促进了徽州诗、画的发展与兴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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