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绩溪翚岭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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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11-25 14:57:31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一 细解“翚”字
但凡以生僻字命名的地名总是让人有种古朴幽深的感觉,古徽州的历史,往往映射在这些不易辨析的文字上,如歙县的“歙”、黟县的“黟”,一个字,足以钓沉悠远的历史,一个字,足以唤醒千年的文化。
初见“翚”字,“军”上两根“羽毛”,不禁让我想到京剧里那些兵头将帅,头插羽毛,手持刀枪,策马扬鞭,威风凛凛。
据《说文》解释,翚,大飞也,即振翅疾飞之意。又意“挥舞”,古通“挥”字。作为名词的“翚”,为山雉或为山雉的羽毛,这似乎与我原先臆想中的字意有些千丝万缕的联系。


翚字作为一座山岭的名字,我至今没有弄清原委。更有趣的是,当地人却叫翚岭为“羽岭”。
徽州十户之村不废诵读,但山野之地,贩夫走卒,念字半边,本也无可厚非,可却生拉硬拽地找了个高大上的理由。相传,乾隆南下杭州,溯流新安江至徽州府,看到王安石过翚岭时写下的诗句,一时龙心大悦,决定登岭一游。当他到达翚岭脚时,已近傍晚,仰望翚岭,只见岭脉逶迤,夕阳空悬,犹如苍龙出海,翚溪、乳溪似龙须飘然,气势磅礴,更加激起乾隆爷的游兴。于是他们一行头顶当空皓月,脚踏青石蹬道,浩浩荡荡,步行十里,上至翚岭头。
月光下,翚岭雄关已与山林融为一体,朦胧间,乾隆爷看见一块石碑,上刻“羽”字,乐道:“羽岭,此名极妙!”,并随口高吟:“黄芽白雪神仙府,碧草琪花羽士家;此山本是习仙处,介甫当年有错差”。其实石碑上刻的是“翚岭雄关”四个大字,只是夜色青灰,柴草葳蕤,远看只露出翚字上部。但既然皇帝金口已开,一切也就顺其自然了。

据史料记载,乾隆六下江南,压根儿没来过徽州。他老人家九五之尊,锦衣玉食,并非当年在徽州山野里“打游击”的老朱皇帝,哪走得了这三尺鸟道,更别说这穷山僻壤的翚岭。徽州乡间一些关于乾隆的传说,也仅仅是一种朴素的皇权思绪而已,在翚岭脚村,听说“羽岭”时,我笑而不语。
二 翚岭古道
翚岭脚村距高速公路绩溪县出口不远,现属华阳镇高迁村。
我们驾车下高速往绩溪县城方向前行数百米后,见路边一巨石上刻有“高迁”二字,猩红艳丽。旁边一条水泥村道就是当年至翚岭脚的古道,只是现在已无丁点古迹古韵。
据有关史料推测,翚岭古道或建于唐代,为徽州出境之孔道。宋代加设关隘于岭头,名“翚岭关”,成古徽军事要塞。明嘉靖十三年(1534),宁国府通判李默主持重建城堞。清康熙五十七年(1718),洪水冲毁石壁山道,嘉庆十年(1805),朱旺村朱文焕后裔再次重修,费银五千一百两。现存古道自绩溪华阳镇翚岭脚村起,至长安镇平坑口村,长约8公里,路宽1至2米,近年曾有修复,路况保存良好。

出了村庄,古道开始登山拔高。路面宽阔平整,有明显修复痕迹。现存徽州古道中,损坏最严重的都是临近村庄的路段,上世纪八十年代包产到户后,刚填饱肚子的农民纷纷大兴土木,造屋建房。那些逐渐失去交通功能的古道现在唯一的价值就是这些承载着先人足迹的青石板,它们无一例外地成了某家房子的地基石,或是院子里、水埠头的洗衣板,继续发挥着它们的“余热”。

古道两边是开垦出来的山地,种了油菜,灰绿的叶片稀稀拉拉地耷拉在这片枯黄的泥土上。要是往年,这个季节,油菜叶子早已霜染成酱红色。像这样的早晨,叶片上该是覆上一层粉白的霜花,走在路上都能感到一股冷冽的寒气。而今年持续几个月的干旱,这些菜苗似乎忘却了季节,忘记了生长。
我相信世间万物因果相生,大自然所赋予的每一滴雨也都是均衡的,上半年下了那么多雨,下半年遭受几十年不遇的干旱也是自然而然的事。九月份以来,整个徽州大地就无有效降雨,山间的小溪小沟早已干涸,新安江也裸露出沉寂多年的河床,眼前这山坡上的泥土像火烧过似的,路边的枯草似乎一阵风就能将吹出火花来,甚至我们在古道上轻轻走过,身后都会窜出缕缕烟尘。

果然,前行不久,见到一片刚被火烧过的山林,过火面积应有几十亩之广。这该是前些天的事,地面上的灰烬偶尔还能随风飘起,不知是哪个路人丢的烟头,还是风吹来的火星。水火无情啊。
过了山地,古道穿行在一片雷竹林中。雷竹是外来品种,产量高,但并无徽州的燕笋、水笋口感好。或是村民春天采笋需要,古道两边的柴草已被清理得干干净净。从这里起,古道基本保持了原始状态,路幅均1.5米以上,路面是就地取材的青石或花岗岩砌成,未细琢,从建筑规格看,应属古代官道,只是凿砌工艺略显粗糙了些。

翚岭不高,海拔仅774米,登山古道整体较平缓,拔高路段不足一小时行程。此处有一路亭,依山襟路,拱形结构,类似一孔桥洞,名“漱芳亭”,俗称石卷洞,只是石额已难辨认。在徽州古道的路亭中,大部分为穿心亭或路边亭,石墙,泥瓦,悬山顶,唯绩溪境内的路亭别具一格。这样的路亭虽造价高昂,但经久耐用,可数百年不圮。
路亭后面的崖石上刻有“山腰餘潤”四个大字,落款“嘉靖二十九年”(1544年),其左右分别刻有“石眼泉”、“止渴”等字。因年代久远,苔草覆盖,大部分字迹已难辨认。石刻下有一小水槽,接引清泉流出,供过往行人饮用。只是泉水久无人用,石槽已被树叶杂草覆盖,枉费了这一汪清泉。
三 徽州之“徽”
此处登高揽胜,山脚的大徽村遗址一览无余。大徽村的消失一直是个历史之谜,当年那个“千灶万丁”的古村如今只有田畴间几处楼房,就连村庄名称也已不复存在。
早晨我第一眼看见“高迁”这个村名时,总觉得哪儿有些不对劲,或是过于俗气了吧。大徽村,背靠翚岭,前接古城,徽溪环绕,高山仰止,取名“高仰”或许更契合这个千年古村的品味。
翚岭又称徽岭,也称大徽山,大尖山,海拔不高,但在古徽州却有着特殊的含义。宋宣和三年(1121),宋徽宗改歙州为徽州时,据说其徽字就来自这个翚(徽)岭以及岭脚下的大徽村。据说史料上有记载说:“改歙州为徽州以绩溪有大徽村及徽岭、徽溪,故名”,我未找到原本,仅引用而已,不足为据。

持该观点者认为,自王安石题诗后,翚岭成了当时的“网红打卡地”,文人们争相追捧。大徽村也因其地处徽泾古道要隘,而成古徽州的经济重镇。“徽”字古有“美丽”之意,朝廷动议更名歙州,以府治邻近的绩溪山水为参考,取个吉祥美好的字号,也合情合理。何况还有清代休宁人赵继序的诗为证:
大徽一径傍山通,度岭游行云气中;
自有荆公题句后,居然形胜压江东。
山多峭壁水清流,岭下村庄景最幽;
山海图经供乙览,歙州从此易徽州。

甚至有人认为宋徽宗的徽字也出自翚岭,源自徽州。
当然并无史料记载。
据《说文》解释,“徽”字本义有二:名词指琴上的三根弦,引为文人抚琴;动词指束缚、捆绑之意。宋徽宗是中国历史上著名的书画家、古玩玉石鉴赏家,自创书法“瘦金体”、花鸟画“院体”,如今“宋体”的鼻祖。但与他艺术成就垂名青史不同的是,他却把皇帝这个主责主业干得臭名昭著,忠奸不分,排斥忠臣,重用奸佞,导致“靖康之难”,最后把自己的老命也断送在异国他乡。以“徽”字总结其一生,恰如其分。

同样,宋徽宗花了九牛二虎之力,剿灭“山贼”方腊,平定歙州,怎么会给歙州人“好脸色”看呢?命名“徽”字,该是“捆”住这个山蛮之地,别再添乱,坏了他写字作画的雅兴。只是让这位艺术家皇帝赵佶同志万万没想到的是,他被掳北上金国,受辱九年,屈死异国后,当年他捆在徽州人身上的这根“绳索”却也把他自己绑在北宋那段屈辱的历史上。


四 翚岭雄关
徽州的“徽”字是否源于眼前这座翚岭,或是一个永远无法解开的历史之谜。
当然,历史本来就没有真相。很多所谓的历史真相,只是后人一厢情愿的臆想而已,甚至是统治者的某种需要,和历史本身无关。
当年那个车马喧嚣的大徽村,如今也只留下麒麟街(当地人叫“麒麟干”)这个地名,维系着翚岭在绩溪人心中的特殊地位。
翚岭距绩溪县城西北四公里,东北走向,俗称绩溪的“靠背山”,古代堪舆术称之为“来龙山”。翚岭是绩溪“岭南”、“岭北”的分界岭,也是徽州生活习俗的分水岭,更是古时徽州抵御北犯来敌的重要关隘。


然而当我们在“漱芳亭”小憩片刻,并在山皱间的古道上继续横穿半小时,抵达翚岭头时,看到的却是另一番景象——漫道依旧,雄关不存,连当年垒砌关门的石块都没找到一片,更别说那尊让乾隆爷读字读半边的石碑了,不免有些失望。
此处位于两座山峰之间,呈V字型,其间连接着一段四五十米长的山脊。山脊之上有明显夯土成墙的痕迹,不知古时是否还有石砌的城堞。城墙中部是一小截豁口,与两边城墙有三四米高差,古道在此通过。
翚岭关两边山体南缓北陡,易守难攻,在冷兵器时代,足以抵御北犯来敌。清康熙年间,靖南王耿精忠与吴三桂合兵入赣反清,攻入绩溪时,这里曾是两军争夺的主战场。清咸丰十年(1860),太平军攻下泾县、旌德,徽州守将张芾调命江长贵驻守翚岭。然江长贵部刚从婺源赶到歙县,太平军已攻下翚岭,守岭清军全部溃散,绩溪县城很快沦陷。好在张芾亲督官兵于徽城外的万年桥头,击溃来敌,乘胜收复绩溪县城,太平军又从翚岭逃离绩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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