稠墅：不是只有棠樾才有牌坊群

灵魂禁锢

司马狂/文

徽州牌坊多，徽州最多牌坊的是歙县，歙县牌坊最有名的是棠樾，那里有七座牌坊成群。然而，就在棠樾出村，过槐塘，一路沿着村间水泥路，能到一个同属郑村镇的村子——稠墅村。这稠墅村口有四座牌坊，依次排开，也形成蔚为壮观的牌坊群。只是相比棠樾的声名远播，此间并不为外人所知。

（上面两张图是吴氏节孝坊，旌表的是汪祖晖妻子吴氏24岁守寡，未育。抚养丈夫留下的继子、侍奉公婆38载）




（上面两张图是方氏节孝坊，旌表汪廷瑞妻诰封夫人方氏18岁守寡，独自抚养幼子长大并侍奉公婆）

江苏扬州，曾经是全中国最为繁芜的地方，徽州商帮在此鼎盛了数百年，尤其是盐业，那几乎就是徽州商人一手垄断。桂林江村的江春，棠樾的鲍漱芳，祁门的二马兄弟皆为巨贾。而今天我们写的稠墅，汪世子孙汪廷璋亦是扬州著名的大盐商，还曾在扬州专门迎接过南巡的乾隆皇帝。只是时光荏苒，今日的稠墅除去这一座褒荣三世坊，哪里还能找寻到汪廷璋往昔留下的辉煌？

同胞翰林、父子尚书、獬豸重光，诸如此类的一门多官宦在徽州真的算不上什么，稠墅这座被边上房舍遮挡住的牌坊，旌表的正是奉政大夫汪克明，中宪大夫汪懋功父子，所以才被叫做父子大夫坊。这也是四座牌坊中唯一一座明代的牌坊。

（很遗憾，四座牌坊确实是依次排开的，但间距比较长，且有遮挡物，我真没有办法拍出四座牌坊一线的照片来）

汪廷璋的祖父、父亲都被封为奉宸苑卿（个人揣测应是因为汪家当年在扬州的园林宅子颇为考究的缘故，才会有此官职），那绝对是见过大世面的人物，所以志书上记载的稠墅，那风水布局，绝对是上乘。只是，而今行走在其中，仅剩下一些残砖断瓦供后人凭吊，一切的风光都已不再。

（时代的变迁，在门牌上都能看到端倪，曾经隶属富堨镇的稠墅，现在归郑村镇管）

进村的主干道上，一户人家大门敞开，四方桌正中摆好，右手边居然有木制的柜台，后面还有货架。这倒颇有几分晚晴民国时候的风范，只是主人不知在何处，徒留空房无法待客。不知道，是不是稠墅人借着边上棠樾景点的东风，亦打算开发旅游业了呢？其实当下的徽州，到处都充斥着旅游产业的欲望，且不说不是每个村子都适合发展乡村旅游的，就是外地游客涌入，那时候这份安宁何处能再寻觅呢？

据说，稠墅的得名是因为当年汪氏辉煌的时候，子嗣在扬州赚得钵满盆满之后，荣归故里，大兴土木。盖新房，修祠堂，建寺院，造豪宅，兴花园，时人以此处别墅稠密，而唤此村为“稠墅”。当然，这个说法不见得是靠谱的，但能有此说法，足见当年稠墅的富裕程度。

同稠墅相距不远的棠樾，现在有新建的鲍家花园，是因为当年的鲍家花园被太平军一把火给烧了。而稠墅的诸多房舍，也不曾躲过那场浩劫，这就是今天的稠墅不复当年模样的根本原因。但，相比前面的槐塘，已然都是全新耸立的西式别墅，我还是更喜欢稠墅的这种东方古朴的感觉。只是，这份恬静又还能维系多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