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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清时期的黟县医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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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2-21 23:23:48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自东汉到隋唐,北方士族数次大规模南迁,相继移居新安,带来发达的中原文化。北宋以后,理学昌明,一些官员、文人、学者、医家也都先后来新安,或任职、或游历、或访友,影响并发展着新安文化,郡兴府学,邑办县学、书院以及社学、义学等。南宋,临安作为经济、文化中心,自然给毗邻的徽州经济、文化带来兴盛繁荣,况且“新安为朱子阙里,儒风独茂”。明清时期,徽商步入鼎盛,徽州经济得到很大发展,文化教育也空前发达,“十里之村,无废诵读”。
徽州经济和文化的繁荣,自然带动了其它百业,医学的发展就是其中之一,这便是今天人们所说的新安医学。作为徽州一府六县中的黟县,其医学的发展也大抵如此。根据有关记载,黟县在明清时期也产生过不少名医,他们或承世代家学,或受师门秘学,或自学钻研、无师自通。这些名医有的专攻经典,阐发医理,有的涉足百家,融会贯通,有的重于临床,深究一科,有的悬壶四方,治病无数,他们治学方法严谨、济世医术高明、医德医风高尚,医著内容丰富,为黟县古代医学历史写下辉煌篇章。
(一)
徽州是宗族制度最为盛行的地区,大家聚族而居,一般一个村庄一个姓,人丁的增长和减少直接关系到宗族实力的消长。故各氏族普遍都注重医学,以保障族人的健康水平。清邑人程籍说:“其家四世团聚,久而不析,家政乃其大伯鲁泉统摄维持,少者40余人,皆服其公正无私。”(《黟县三志》)在那个时代,对一个数十人口的大家庭来说,有一、两个精通医术并世代相传的本姓医家,是很有必要的。因此,这也成为徽州人的约定习俗,而对于专门以医学为业的家族来说更是如此。他们少则几代,多则二十余代,形成医学世家。汪林祥先生的《黟县名医三大家》一文,便介绍了李、胡、戴三姓医学世家。
李姓是指碧山李氏内科。李氏内科始于清初,始祖为李文意,其行医济世,施药不受值。文意传子李寿昌,寿昌传子能谦、能敬。李能谦长于治瘟病和疮疡。时值太平天国军兴,张文毅、曾国藩相继带兵入徽。能谦因治愈张文毅风疾头痛而得六品官衔,又曾治愈曾国藩“时疫”等症颇受曾氏赞赏。其孙李培芳将能谦临床医案整理成册,“江南大儒”歙县汪宗沂为之撰序,有《启赞医案》行世。谦弟能敬亦精医,远近求诊者接踵。第四代传人有能谦子永泽、永泗、永铎、永昆、永铉。第五代传人李培芳(1879—1945),幼得“医之精义尽在书”家训,入乡庠后习医,文医相通,精妇、内、小儿诸科,为民国时期名医,曾任“黟县国医公会”主席。曾孙女李筱芳,长于妇科,善治“不孕之症”,年过八十后,慕名求医者仍接踵于门。
胡姓医学世家始祖为清代名医胡学本,熟本草,精太素脉。道光辛卯年,邑多疫,其市药以济贫,慕名求治者踵至。胡学本传子胡天养,延至第四代,传胡克明、胡允明,均为一代名医。传说,当时屯溪镇某清将,突患眼疾,营医束手无策,请克明赴营治疗后,很快见效,清将特书“克媲父美”金匾致谢。克明传其子嘉琮、侄少章。少章为民国期间名医,传哲明、云青、永发等多人;胡允明传孙如海;云青与如海传侄女再华。胡如海(1914—1985)22岁行医,医术远近闻名。建国后,历任县医院、徽州专署医院中医师,晚年回本邑红旗医院任主治中医师,当选为黟县政协副主席、“黟县中医学会”名誉理事长。再华医务熟习,治愈过不少疑症,是胡家第七代传人。胡如海又传孙同春,为胡氏医学第八代传人。
戴氏医家从清代戴长乾开始。戴长乾,精于歧黄,传至其曾孙戴朝显为第四代。戴朝显,清末民初名医,担任过“黟县国医公会”会长。朝显幼随父习医,对妇、内、小儿科及治疑难杂症、虚劳调理等均其所长,开业后,上午在家门诊,下午下乡巡诊,数十年如一日。为给旅外同乡治疗痼疾顽症,医迹湖北、江西、安徽等地。其子新葆(周鉴)、新蕃(发仪)、新培(益仪)、新增(永仪)和祖光、尔源均承家传。子永仪曾任“黟县医联会”副主任。戴尔源,为黟县人民医院中医主治医师,曾为县人民代表。戴家行医已历七世,家中悬有民初西递人胡绍书赠戴永仪匾额:“教秉一经,业传五世;功深九候,春满万家”。
其实,明清时期黟县医学世家为数很多。县城北胡维迈,传其子胡新楫,新楫再传子胡佩舟、胡与舟兄弟。县城郭门王显敖,视疾维谨,处方多效;年至八十活人为多,曹文正赠“山中宰相”额;子王树,承父医学;孙王协泰、王瀚,且能世其业。易安(叶家湾)人吴百祥,清乾嘉间监生,通医术,尤精小儿科,远近知名,省垣大府,不时聘请,屡屡奏效。时知县吴甸华赠“春回指上”匾额,享年八十八;子吴毓春,孙吴培基、吴郁文俱得家传而从医业。南屏人叶绍寿,字次山,时与王远音(显敖)、吴百祥、李体仁一起被称为“黟医四名家”;传子叶斯卓、叶斯永;叶斯永再传其子叶德发。黟县宏村人汪荃,世代业医,至荃尤精;子汪济舟、侄汪艺书(汪香)、侄汪松谷,均传其业。另外,还有秀里村人叶嘉郡、轴上村人何多汾、何多祝,县城西人潘元森等都为世代业医。
(二)
“儒之门户分于宋,医之门户分于金元”,黟县医学作为新安医学的一部分亦是源远流长。黟县医家大多以业儒出身,有的还曾取有功名。如明代县城西隅名医余淳,首先是综经史,工吟咏,其次才是精歧黄。他“以经术下帷海阳训诸生,值万历戊子岁大疫,出秘方全活不可胜计,休人德之,因请家焉”(嘉庆《黟县志》)。清代名医牌楼里人胡立嘉为岁贡士,易安(叶家湾)人吴百祥,为乾嘉间监生,县城西人潘元森为道光年间附贡生等。
纵览黟县明清时期医家,大多都有学医、行医的坎坷经历,或因体弱多病、或因家境变故、或因仕途不遇而弃儒行医。在医事活动中,他们能以《内经》为本,重视《伤寒论》基础研究;同时,又根据黟县地理环境、气候特征、生活习性以及长期实践经验,做到学有深求,术有专攻,业有所成,为新安医学之皎皎者。
黄古潭,明代黟县人。少业儒,通五经。因为一次患病为庸医所误,而弃儒业从医学,拜祁门名医汪机为老师。学成后治病每有卓见。如肋痛,皮肤红肿,其他医生用泻肝舒郁之剂不效,黄古潭用瓜蒌一枚治之则愈。又如妇人郁结经闭,诸医皆云有孕,治用安胎之药,吐酸反甚,黄古潭以补肺泻肝之剂而愈。著有《赤水元珠医旨》行于世。休宁医家孙一奎,后求学于黄古潭,医术大进,治病常获良效,成一代名医。
卢云乘,字鹤轩,号在田,清康雍黟县卢村人。因祖父为庸医所误,究心医药。18岁起,小试刀圭,深感医道渊深,遂游学诸省,遍访名医,学识大进。康熙癸末春,过汉口,遇时疫流行,施术救治,名声大振。雍正元年,朝廷举行医科考试,遴选精通《类经》、《伤寒论》、《本草纲目》三书者授以本省医学教授,卢氏赴县、府、司三试均拔头筹,官授全楚普济堂医务。卢云乘认为,仲景《伤寒论》年代久远,书简篇帙难免散失错简,历代后人各参己意编补条注,遂失《伤寒论》原貌。于是,他著书立说,辨证据以手六经证治补遗于叔和,而以身躯四肢表里实在之形骸,分三阴三阳六部,别于太少厥阴无形之六经。有《医学体用》、《伤寒医验》存世。
汪纯粹,字惇士,号春圃,清黟县际村人。康雍年间,科场失意而发愤医学,且颇有建树。对张仲景《伤寒论》理论的应用阐发、普及,有独到之处。他主张伤寒为广义伤寒,包括温病、热病、暑病、大头瘟等病证。为此设立“五略”,以治时人伤寒:一发略,二解略,三和略,四清略,五救略,以“涤寒热而元阳不伤,调荣卫而真阴自守”。著有《孝慈备览》、《伤寒论编》四卷及《游秦医案》若干卷。
(三)
黟县医家以行医济世为准则,他们或设堂业医本土以济乡邻,或随徽商足迹而负笈行医四方,有的受荐充当御医,有的受聘诊治于军中。明代黟县名医史谋,善针灸,求疗者日以百数,未尝受一钱,或召之医,预设大宅居之,作为四方男妇就治之所。清代厚善人方士思,岁贡生。乐善好施,排难解纷,尤工医学,济贫不取分文。创本村同益药铺,精究药料,尝对经理者说:吾创此业以便人缓急,勿贪利,免损吾志。清代大星人江沅,精医,游艺江西,治奇证每效,广信同知周晓廉赠以“佛手仙心”额。清代县城桂林人程式玉,以医名于汉阳。弟程式庄,以医名于江右。清代九都紫阳里人朱荣国,监生,晚岁游于皖上,病家延请,即时步往,治甚众,怀宁知县郑泰赠“回春妙手”额。清黟县名医程国瑞,康熙五十五年(1716)入太医院供奉,授御医官首领。黟县溪南人姚嘉通,监生,精岐黄术,熟本草经脉诀,宗景岳、东垣法治症。咸丰间,随湘营售诊甚效,得奖军功六品。宏村人汪兴昱,熟精岐黄内经、难经、神农本草,参以仲景、华佗方书,咸丰间应湘礼营,聘为官医,九品封职。
坎坷的人生道路,艰辛的生活经历,使黟县医家非常注重医风医德,他们深恶庸医,强调“不可轻视人之生死”,对病人“竭力治之,至忘寝食”,视对贫苦人家赠诊施药为平常之事。在医术上精益求精,妙手回春,“活人无数”,至今依然有不少动人故事流传于民间。
城中杏墩里人胡宗升,字旸谷,少业儒,父死家贫,弃而学医。通晓西晋名医王叔和《脉经》,熟知明代医家李时珍《本草纲目》,因为医术高明,任职为县医学训科。有歙县兄弟俩来黟求医,其兄病重,肩舆而至,弟步行相随在后。为兄诊脉后,其弟亦求医诊脉。胡宗升对其兄说:君脉沉细,是风寒内闭,误食油腻滞气之物,导致脏腑不舒,脾胃失调,不超过二剂既可愈矣。君弟面目青浮,肝气已败,当下并无大妨,待来年春气动,肝水上升,即使有良医亦难以著手矣。其弟不相信,到了第二年春天,果然如此。
牌楼里人胡立嘉,字公廷,岁贡士。喜欢下棋且棋艺颇高,每与人下棋都能赢,赢则将钱买酒与人对酌,大家多喜与之对奕。一日,正与人下棋,那人家人来说,小儿惊风,昏迷不醒,速急要其回去请医,那人贪奕不去,结果又输了钱。胡立嘉说:“我亦通小儿医,请与君同去一看。”遂一同来到那人家,一瞧小儿,知是风痰,。于是,用抱龙丸一颗,用薄荷、灯芯、金器煎水调下,每过多久,小儿清爽如故。其家感谢不尽,时人称之曰:仙手佛心。
县城北人胡新楫,字桂为,随父胡维迈学医。其时,祁门县中庄一位姓方人家的儿子得病,方氏请了许多名医都是束手无法,便又到黟县来请新楫父亲胡维迈治之。适逢胡维迈有疾,便让胡新楫代自己前往。到了方家,瞧见他儿书案上的水滴砚池里都是醋,便仔细询问其病因,得知他儿子与小孩们嬉戏打赌饮醋,酸伤筋而得病。于是,治以姜汁,辛胜酸,遂愈。方氏大喜,彩舆鼓吹送新楫回家,此时,胡新楫刚满十五,于是名声大噪,从此行医数十年。年近八十时,胡新楫体弱好静,避居于麻田“广安寺”内,可是求医者盈门不断;他又避居于淋沥山之层岩峭壁,而求诊者乃牵绳而上。胡新楫喟然叹曰:“吾仍返家,死而后已。”清嘉庆末年而寿终。
(四)
明清时期的黟县医家,有不少儒生或因仕途不遇,或体弱多病而弃官,他们抱着“不为良相,则为良医”的愿望,存心济世,以医为业,成为“儒医”。因此,不仅医学基础理论厚实,而且临床经验丰富,再加上多数医家均先业儒,后从医,有着扎实的学术功底,以此边行医、边写作便成了众多名医必修之业。他们有的精研金元四大家医理,旁及诸家之说,引证发挥,据理辨析,融会古今,取众家之长,更立创新之说。有的总结数十年从医心得和医疗经验,整理医案、分析研判,探求规律,以提供后人参考。故而此时期,黟县医家著书立说之习蔚然成风,甚至有些未曾开业行医的其他学者也著写医书。如黟县著名学者俞正燮就著有《持素脉》、《经络》,学者胡存庆也著有《中西医学新论》一书。
明清正是徽商鼎盛时期,徽州经济空前繁荣,刻书风气也盛行一时,徽商“贾而好儒”,不少人本身就是刻家;他们为徽州医家传播医道,著书立说提供了方便。如黟县南屏巨商李宗煝本人就刻书颇多。徽商的经济势力,刻书的兴盛风行,使得黟县众多医学著作得以刊印,并保存下来。根据《安徽博物馆书目》、《徽州府志》、《新安医学史略》、《皖志列传稿》、《中国分省医籍考》《黟县一、续、三、四志》记载,现保存下来的清代黟县医书著作有32部。如卢云乘、汪纯粹潜心钻研张仲景《伤寒》理论,卢云乘写下《医学体用》、《伤寒医验》两书,汪纯粹写下《孝慈备览》、《伤寒论编》两书,至今在中医界都有一定影响。还有何嘉诜的《何嘉诜纂注医书》、胡永康的《儿科方药》、汪仲伊的《小儿方药》、吴麟书的《医学提纲》、俞剑华的《伤寒论新注》、潘元森的《本草略》、程建勋的《痘书》、程敦煌的《医学类求》等都具有相当价值。
明清时期黟县医家卓有成就者不在少数,他们所写的医学著述内容颇丰,他们行医济世的故事至今依旧在民间流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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