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问五龙山

停留风沙

全国有多座山叫五龙山。江西省婺源县和安徽省休宁县交界处有座大山，也叫五龙山。
进入5月，婺源、休宁的户外微信群、亲朋好友微信群，最热门的出游话题的就是五龙山。婺源“兄弟姐妹”、黄山“第一户外”等多个户外登山俱乐部，年初就张罗五龙山登山事宜。入春以来，几乎每天有人登五龙山。有人预计，5月14日登五龙山的人，有数千人。


一问：有名吗？
五龙山之名，早先只在婺源、休宁两县偶有所闻，因为路远山高，上山的人很少。随着交通的改善和个性化旅游的兴起，五龙山名气由这两个县扩大到华东甚至更远的地方。5月1日，记者就在五龙山上遇到了景德镇“冲浪”户外运动俱乐部的38名队员，以及来自上海和广州的23名驴友。
不过，最爱五龙山的还是婺源和休宁两县的人。婺源商业开发的景区多，本地人有意避开景区，寻找僻静之所，五龙山便成了首选之地。4月16日，网友“郭郭不是蝈蝈”说：“我们一行人前往五龙山，那天天气莫名的好。我轻而易举就忘记了焦灼和紧张，忘记了来自现实生活的种种压力。”


二问：怎么走？
条条道路通罗马，通往五龙山的路也有多条。从婺源县城出发，有公路可到达五龙山脚下的段莘乡，也可以从安徽黄山市出发，到达休宁县五城镇。从段莘、五城的源头村、裔村、阳台村等村上山，共有5条路通向山顶。
5月1日，记者驱车一小时，从婺源县城到达段莘乡源头村。源头村约600口人。一条小溪从村中流过。小溪水是从五龙山上流下来的。婺源这边山流下的水，注入乐安河，流入鄱阳湖；休宁那边山流下的水，则是钱塘江的源头水。
从源头村到垭口，是用青石板砌成的古道，或直，或弯，或平坦，或陡峭，走完将近两个小时。从垭口登顶，则是土路，也要走一个多小时。记者在山顶遇到4个年轻人，他们从休宁县五城镇出发，分两路上山，在山顶“会师”，野趣给他们带来了无尽的快乐。


三问：看什么？

一看杜鹃。为什么5月上中旬登五龙山的最多？因为“人间四月芳菲尽，五龙杜鹃始盛开”，五龙山五条“龙脉”上，高山杜鹃竞相吐艳。网友“王超irwin”说：“婺源五龙山上长满了杜鹃，成林成片，漫山遍野。鲜红艳丽的杜鹃花盛开怒放，像一片片彩霞把山岩峭壁轻轻偎抱。”

二看崇山。“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五龙山的“绝顶”并不险峻，而是一马平川，走在山顶，胜似闲庭信步。站在山顶，环顾四周，崇山峻岭，郁郁葱葱。南坡阔叶林喷吐新绿，北坡松林层叠墨绿，颜色深浅，异常明显。
三是看人烟。五龙山怀抱众多小山村。站在山顶，往江西方向看，有大大小小的水库，有傍山而建、依水而居的村庄；往安徽方向看，五城镇尽收眼底。驴友“shangxiangs”说：“五龙山静守着婺源这方宁秀的土地，山上终年云雾缭绕，春季油菜盛开的季节，从山上俯瞰脚下的徽州村落，浮躁之心顿时安静了下来。”


四问：有什么？

在婺源，五龙山有另一个名字——“万宝山”。茶叶、竹笋、山楂、箬叶、猕猴桃、中草药全是野生的，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段莘、五城群众，吃用都靠五龙山。”源头村村民宋文新对记者说。

源头村一半的茶园生长在五龙山麓，这是婺源县最好的有机茶。入春以来，很多城里人来村里收茶叶。4月29日，宋文新帮一个公司的人收购了900公斤生茶片。收购价每公斤20元。
五龙山每个山冈、山头，生长着无数的山楂树。去年秋天，宋文新夫妻俩自采及收购山楂，晒干后共卖了440公斤给一家公司，每公斤120元。
箬叶卖出茶叶价，这在五龙山不是神话。五龙山触目都是箬叶。小暑过后，上山采箬叶的人不计其数，每年从五龙山采摘的箬叶，有数十万吨。宋文新告诉记者，一公斤箬叶的售价约7元钱。
更让人想不到的是，五龙山顶还是一个天然牧场。春耕后至早稻收割这两个多月时间里，裔村、源头、宋村的耕牛会被集中牵至海拔1600米的山顶。山顶天正凉，草正肥，牛可以一直吃到早稻收割，再下山耕田。


五问：要开发？
5月1日，记者在五龙山上随机调查，大部分驴友认为，五龙山的魅力是原生态，不宜过度、掠夺性开发。
近年，婺源、休宁两地政商频频考察五龙山旅游资源。休宁县已经开发了五龙山下的一个湖泊，婺源也开发了“五龙源”漂流项目。
五龙山至今还保持着原生态的客观原因，还在于一山分属两省，有多条道路通向山顶，增加了商业开发的难度。
五龙山是作为一个商业景点来运作，还是作为皖赣两省的“自然公园”来保护？答案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