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五龙源，以艇为马

你我终年不遇

一脉青山绿水与粉墙黛瓦的村庄相融，仿佛婺源乡村宣纸上洇漫的水墨，处处呈现造化之美。山村道路的前方，自然、古朴，总让人有几分心仪，几分神往。

段莘的山水长卷在五龙源推向了极致，阆山顶上白云悠悠，源头雾霭蒸腾，涧隙飞瀑直泻，涧底浪花滔滔翻滚，或隐或露，虚实相生，一如北宋画家范宽的《溪山行旅图》。人们很难想象，在段莘山水这醉人意境的五龙源中，竟然还有富有挑战的项目——极限漂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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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婺源乡村的山水，情有独钟。段莘，我用脚步无数次丈量过，五龙源周边的阆山、晓庄、庆源，甚至裔村、官坑，给我的印象是山水峻秀、村落古朴，安宁静谧，四季都是清心养眼的好去处。发脉于五龙山的五龙源，经晓庄进入汪溪两山相对的峡谷，深幽、狂野。依山傍水而建的汪溪村，虽然只有二三十户人家，却是明初开始定基的村庄，古樟遮日，竹林蔽阴，经年有着“风送水声来枕畔，月移山影到床前”的意境。而五龙源漂流呢，全长有8.6公里，首尾落差298米，有“华东第一极限漂流”的美誉。富有挑战意味的是，五龙源极限漂流还分了猛士漂和勇士漂两个层次。只有在五龙源亲历过漂流的人，才会知道五龙源的雄浑与野性，才会体悟五龙源漂流的狂欢与享受。




北京的友人是奔着婺源乡村的山水来避暑的，他把第一站就选择了五龙源漂流。我与友人从高山平湖谷底的游客中心，坐电平车上行四公里左右，就到了勇士漂的起漂点。阳光清洌，水波清洌，一潭清澈见底的涧水之中，泊着五颜六色的漂流艇。在工作人员的指导下，我与友人穿上救生衣，戴上安全帽，开始了漂流之旅的亲密接触。坐定漂流艇中，刚感受到涧水的清凉，漂流艇转瞬就冲入了急流之中，行进了动魂惊心的激情狂野漂流之途。五龙源勇士漂有3.8公里的漂程，虽然岸边有粉墙鳞瓦的村舍，有葱郁的木竹，有叠起的农田，有压弯枝头的枣树，但我都无心浏览，因为110米的高落差，一叠叠下落，有时俨如滑翔，有时像与涧水一起狂泻。水，无时无刻都在荡击着身体，总是担心自己拽不住漂流艇的拉手。而56个漂点呢，巨石列阵，竞秀、争流，时而急速而下，时而跌荡起伏，时而冲上浪尖，时而没入水中，时而回旋潭口，或直冲、或侧倒、或撞击、或跌落、或搁浅，让我时而惊怵，时而晕眩，时而欢欣，时而陶醉，如梦如幻，恍入惊涛骇浪与碧波潭水交织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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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限漂流，应该属于一项勇敢者的活动吧。急流之中，一艇一浆，从谷口到浪尖，从浪尖到谷底，这是对自己身心一种极限的挑战。每一位参加漂流的人，最先会想到只有两个字——刺激。一个个漂流的人，在漂流中情不自禁从心底发出“哇！哇！”“啊！啊！”的尖叫与惊叹，就是最好的明证。甚至，没有过足“漂瘾”的人，再次从起漂点开始，一路击水高歌。而北京的友人说，倘若让我用一句话来归结极限漂流的感觉，我一定会说，水对于漂流宛如起伏的草原，置身于漂流艇，就像以艇为马，在水上驰骋，云彩在头上一闪而过。两岸的景象呢，山峦、村庄、古树、峭壁、果树，甚至涧水的波光与浪花，通通无暇顾及。友人在京城是从事文字工作的，他的话不仅在理，还有着诗一般的语言。



有山有水，必然有静有动。我想，一个人动中入静，才能有所参悟，才能去俗存清，才能身心融入自然之境。这，不正是在五龙源漂流进入心神荡涤的过程吗？记得宋代的青原惟信禅师有句藏于山水而蜚声禅林的禅语：“老僧三十年前未参禅时，见山是山，见水是水。及至后来，亲见知识，有个入处，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而今得个休歇处，依前见山是山，见水是水。”青原惟信禅师的三般见解，不仅是一种悟境，还蕴含着丰富的佛心与禅韵。我达不到禅师那样的境界，却多多少少从中悟出了一些山水启迪的智慧。在五龙源漂流，或从浪尖跌入水中，或从急流旋于潭口，或冲撞，或搁浅，整个漂流的过程，不仅需要自身的努力与坚韧，有时还需要借助于外力与帮扶，仿佛就是一段人生旅程的显影。难道，颠沛、波折，还有欲速不达，不是人生需要体悟的况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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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段莘的山水长卷中，五龙源人称得上笔墨肆意的泼墨泼彩者。其实，由于气候与水温的原因，五龙源一年之中能够进入极限漂流也只有四分之一的时间。作为五龙源的开发者，他们不仅要耐得住寂寞，而且要有让人体验激情与震撼的追求。不然，很难展现五龙源这样一片纯净自然的山水意象，以及山水精神的交会与表达。只有这样，他们的追求才会体现物境之外的心境与意境，才会让段莘的山水长卷更加气势恢宏。



以艇为马，水上驰骋，那是怎样的感觉呢？五龙源，山高水长，山是一种召唤，水是一种召唤——青山碧野，远离纷繁，五龙源的山水在召唤你驰骋清流汇集的原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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