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岭溪云水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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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6-2 09:36:07 | 只看该作者 |只看大图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黄山知名导游于2017-6-2213:03编辑



驱车从婺源城出发,沿风光旖旎的星江河北上,过月亮湾、鹄溪、李坑口、李坑头,再翻过一座小山,岭溪村就清清亮亮地展现在我的面前。潋溪河缓缓流淌,波光粼粼,宛若玉带从村前绕过;徽派民居色彩斑斓,高低错落,从河岸往山坡之上“奋力生长”,一层接一层,一级压一级,在蓝天白云下,在青山绿水间,默默地呈现着她层次分明的极致美。
岭溪,位于秋口镇东南部,仿佛是悄然绽放在这片山水间的一朵睡莲,优雅,高贵,圣洁。而更多的摄影爱好者喜欢把岭溪比作隐逸深山的“布达拉宫”——是的,岭溪的村落形貌与西藏的布达拉宫,确实颇有几分神似。春夏秋冬,四季更迭,即便再恶劣的天气、再难走的路径,也挡不住一批又一批“好摄之徒”扛着“长枪短炮”,跋山涉水来到这里,在草叶葳甦的石板古道上,不厌其烦地把岭溪的美景收入镜头,再传播到大江南北,引起人们的惊艳和赞叹。



岭溪是个以戴姓为主的乡村聚落,其姓氏来源可以追溯到盛唐时期。但在唐僖宗乾符至中和年间,黄巢起义席卷大唐半壁江山,所到之处生灵涂炭,导致唐末国力大衰。黄巢起义被镇压后,全国各地草寇蜂起,民不聊生。在这国力维艰的乱世,歙县篁墩的戴护发动乡里青壮,组成地方武装,保卫家乡,声威大振。
淮南节度使杨行密坐镇扬州后,任命陶雅为歙州刺史,又指派押衙内指挥使汪武来婺源镇守。陶雅久闻戴护大名,举荐戴护出任先锋突将都押衙兵马使。徽州土寇余公美起义作乱,陶雅派遣指挥使张、洪等共同进讨,又命戴护予以辅佐,多方合击。因擒拿余公美有功,朝廷论功封赏,戴护晋升为“厢虞侯”。



没过多久,又有汪彖、余知礼等地方草寇先后啸聚,势力壮大,严重威胁婺源安全。镇守婺源的汪武申报杨行密,杨行密指派戴护带大兵到婺源增援。戴护智勇双全,协同汪武一举剿灭乱匪,终使一乡安堵。朝廷再次论功封赏,将戴护升为都统兵马使。他也因此举家迁居婺源凤亭里,成为婺源戴氏始祖。
戴护去世后,陶雅保举戴护之子戴寿为先锋虞侯,继续统领父亲属下军队,保卫婺源乡井。戴寿去世后,徐知训复保戴寿之子戴安为右军卫前总管,充饶州左豹捷指挥第一都虞侯,领兵守饶,甚有威惠。戴安之孙、五世祖戴卢则自游山凤亭里迁居桂岩,成为桂岩的戴氏始祖。



时光仿佛是只魔术手。200多年后,婺源戴氏十八世戴允忠,又于宋理宗绍定年间,由桂岩迁居婺东涟溪,即今日之岭溪。他最初择居于潋溪北侧山腰,以宅基形似莲花,取村名为“莲溪”。若干年后,出于便利生活的需要,戴允忠令长子戴万一迁居岭下溪边,见一条小河从村前绕过,碧水涟涟,便改村名为“涟溪”,而现在更多的人把它叫“潋溪”。
莲溪,涟溪,潋溪,岭溪,它们既是村落承载的符号,也是连结古今的纽带,共同组成岭溪村的历史绳扣,从过去到现在,从现在到未来。



我去岭溪,是2016年深秋的一个周末,绵绵秋雨如影随形,氤氲不散。我去岭溪,不是冲着她的“姿色”,而是冲着她的“过往”——她从哪里来?走过怎样的路?又将往哪里去?这一切于我而言都是秘密,需要我用心去撩开她的神秘面纱。
毕兄和吴兄去上坞拍宗谱,我执意留在岭溪与她亲密、亲近。陪伴我的是岭溪村委会前任报账员戴养林。秋雨初歇,我们缓步攀登“长子岭”古道,不时反身欣赏岭溪的美景。山峦云雾缭绕,潋溪静静流淌,村庄秀美如画。



在长子岭岭顶,原有一座砖石垒筑的碉堡,养林说,那是战争年代的瞭望岗亭,由李坑富绅出资建造,用于观察从汪口到李坑大路上的“路况”,一旦发现敌情,立刻飞报,以便及早作好应备。这座碉堡到底曾经有哪些人把守?围绕它曾经发生过怎样的故事?岁月就像风沙,掩埋、抹平了一切,只留下基址上长满荒草,在深秋里静默。
岭溪原有一座戴氏宗祠,位于村中心地段的小巷边。村里长辈回忆说,我们岭溪的祠堂可大呢,占地足有半亩,分前堂、享堂、寝室三部分,每年正月都要在祠堂拜年、吃酒、担饼、分肉的,热闹得很;除了“尚义堂”大匾额外,正堂两边还挂有“钦敕兵马使”、“钦敕都虞侯”“钦点翰林”等,那是我们戴氏先祖的荣耀呀。文革期间,祠堂拆毁后,先是建为大队的供销社,后又改为小学。现在,整座祠堂只剩祠基,有一建新房的人家临时住在这里,鸡儿悠闲地觅食。



现今的新岭溪小学,建在原公社食堂的基址上,也是在村巷边,雪白的粉墙,典型的徽派建筑风格,宽敞,明亮。虽然只有十几个学生,但散发着蓬勃的朝气。他们或许是岭溪未来的希望吧?



吃饭就在养林家。他夫人弄了一桌土菜,原汁原味,香气扑鼻,勾得我馋涎欲滴,感觉好像在我自己的老家。我与养林喝着酒,聊着岭溪的故事,倒也其乐融融。
养林家边厢板壁上,挂着一块残缺的瓷板画像,是他外祖父、秋口沙城李人郑焕章。郑焕章是民国时期婺源茶业巨商,名声响亮,从其瓷板画“像赞”或许可窥一斑,曰:“於戏(呜呼)焕章,郑国之良。幼承母教,范以义方。长治生产,得力雁行。伯氏豪迈,远驶梯航。挟计然策,游遍市场。君实佐之,昕(朝)夕不遑。埙篪翕力,和气致祥。赤手起家,既富且康。输财散粟,嘉惠羸尫。积善之家,必有馀庆。门庭鼎盛,子孙炽昌。君年不永,君泽孔长。悬容堂构,勿替馨香。”



晚上,我住在岭溪乡村医生戴樟林家。他1971年从晓林共大“赤医系”毕业后,就一直在家乡做赤脚医生。46年的从医经历,使他与当地百姓结下鱼水深情,在群众中颇有口碑。他还是个古籍爱好者,我就与他边翻阅他珍藏的那些古籍,边与他聊岭溪的“故事”,亲切又温情。每次去乡下田野采访,夜里“斥床”是我的最大苦恼,而那一夜我居然睡得很香甜。
第二天清晨我起个大早,走出村庄,沿着河边的堤岸小路漫步。潺潺的流水,静谧的村落,早起洗漱的妇女,缥缈的雾岚,萦绕在我心中,漶漫成内心的温馨和曼妙。我想,我是真的爱上岭溪了。



上午还有采访任务:87岁的俞根凤在她年轻时曾当过5年的村妇联主任,如今已是满头白发,身体臃肿,步履蹒跚;村委会的各种制度建设,需要养林用摩托车带我去一一拍来;村里隐藏着许多故事还需要我深入下去,一一挖掘……但我乐此不疲。
中午仍然在养林家吃饭,依旧喝酒聊天,昨日重现。饭后,我到村口的大桥头等车,养林则打着雨伞陪着我,直到把我送上一辆送货的福田车。我依依不舍地向他挥手告别。



此后的许多日子里,我都在埋头做《岭溪村志》。每当我品读着岭溪的文字,在键盘上敲击着岭溪的岁月印记,或者什么都不做只是静静发呆时,岭溪的天光云影、山水秀色和世事物故,就会情不自禁在我的脑海里闪烁徘徊,如池塘里艳丽的莲花随波荡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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