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震祖墓寻访记

温柔豢养

中国杰出历史人物、清中叶大学者戴震宗族的安徽徽州休宁隆阜戴氏始祖戴奢墓遗址去年被发现以后，内外各地戴氏族人和徽州文化研究者为之振奋。休宁隆阜戴氏始祖戴奢墓遗址是徽州文化的重要古迹遗存。在寻找隆阜戴氏始祖戴奢墓的过程中，我们发现戴震宗族的隆阜戴氏一世祖戴安，虽然卒后敇葬江西乐平，但其夫人廉氏卒后却安葬在歙县篁墩小练。

《休宁隆阜戴氏荆墩门家谱》记载：“戴安初仕歙州，夫人廉氏卒于任，葬歙邑二十五都六图，土名篁墩小练源，系是字一千三百四十五号。狮山右边象山社坛扦。亥山巳向”。还记载此坟山明嘉靖九年时，明确给照管业。正因为戴安夫人廉氏卒葬此地，所以隆阜戴氏荆墩门以戴安为休宁隆阜一世祖。戴安夫人廉氏古墓是戴震祖上在黄山市境内的最古遗存，同样是非常珍贵的徽州文化重要古迹遗存。虽然古墓距今已有近一千一百年，如果还能找到遗址，岂不是好事？

我们带着有关文献资料复件，专程前往实地考查。
在篁墩村民程长生先生的引导下，我们冒雨从篁墩向小练源出发。六十多岁的程长生身体矫健，是山村串乡木匠，对附近小练源一带村民很熟悉。到了小练村，程长生找到了好友、六十多岁的村民退休干部洪观顺先生，告知来意后，他热心地帮我们回忆起当地的历史情况，说村边有一个土地名叫“戴家山”的地方，也不知有没有古墓。洪观顺先生冒雨找来村里七十多岁的何希安老人，何希安说在“戴家山”山腰，过去确实有大的古墓，只是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就已经毁没不存了。

我们在洪观顺、何希安的带领下，驱车沿山间机耕路来到“戴家山”前，踏着泥泞，何希安等人上山帮助我们指勘古墓遗址所在。我们发现，在“戴家山”尖之下的山腰处，有一个形似太师椅状的凹地。很有可能这就是戴安夫人廉氏古墓遗址所在。因为南唐保大当年廉氏卒后，戴安之子戴奢“初随父任于歙，母夫人廉氏卒葬既毕，公请庐墓守制，以尽子道，耕读其中。”（《休宁隆阜戴氏荆墩门家谱》）戴氏隆阜始祖戴奢，文献记载他是善“青乌”之术的风水先生，他为慈母所选的安息之所一定在山川形势方面有大讲究。

我们站在遗址上，展开从家谱上复制的文字和廉氏古墓山川形势图，一一加以比对查勘，发现其“狮山右边象山社坛”基本符合，两边有田也切合家谱记载。何希安回忆在遗址右边，已前确有祭祀社公菩萨一类的古庙，好象叫祭坛什么的，现在已被盖上房子。特别是我们按家谱记载的廉氏古墓“亥山巳向”，在遗址上用罗盘实测，竟然一点不差，是“亥山巳向”。可以基本确定，这里就是廉氏古墓遗址所在。

在返回的路上，程长生介绍在篁墩村里还有一位八十多岁的老人，以前常在小练的外公外婆家，对小练源“戴家山”一带也很熟悉，可以再走访一下。我们在篁墩村程氏统宗祠遗址边的小房子里，找到了这位八十多岁的老人胡讨饭先生。他记忆清晰，说小练源“戴家山”那里，确实是有休宁隆阜戴家的大坟墓，从小时看到过有石碑，也有一些墓石什么的，就在“戴家山”那个凹凹里。老人的回忆再次确认：小练源“戴家山”是因有隆阜戴家古墓而得名，这一遗址基本可以断定是戴氏家谱所载戴安夫人廉氏“亥山巳向”古墓遗址。

戴奢当年在小练源这里庐墓，后来其父远任外郡，而眷属欲随之行，戴奢不忍去，以为乱世安身无如此地。又因小练源穷谷，非宜久居，最后找到了“山川胜地”“休宁由山之乡隆阜之墟里”，欣然迁居于离小练源不远的隆阜村，成为隆阜戴氏始迁祖。

同行实地考查戴震隆阜一世祖墓的，有安徽戴氏宗亲会的戴德强先生、戴震研究会隆阜戴氏文化委员会的戴永安先生、戴复兴先生等。程长生、洪观顺、何希安等老人对我们的寻访热心奔波，不辞劳苦，徽州人的诚朴实在，让我们感佩。一次寻根问祖，就是一次传统文化的体认感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