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黟县西武岭古道:留在记忆深处的一条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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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8-18 11:38:17 | 只看该作者 |只看大图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三访西武岭 -
“为名忙,为利忙,忙里偷闲,吃杯茶去;
劳力苦,劳心苦,苦中作乐,拿筒烟来。”
这幅充满生活哲理的对联不在哪座厅堂、也不在哪座庙宇,而是挂在黟县西武岭古道的一座茶亭里。
黟县四周环山,西武岭位于其西南角,垭口海拔377米(实测为390米),因处武亭山与西屏山夹持间而得名。清乾隆年间,知县施源撰《西武岭记》曰:“岭距县沿二十余里,巨嶂插云,为皖省、江右要路。担米囊货,蚁聚猿攀,肩相摩,踵相接”。西武岭古道开凿于唐代,宋代垒砌了石磴,清代加宽重建,是黟县连接祁门,前往景德镇、池州、安庆,远及闽粤的必经之路,也是黟县西部的御敌关钥。
去年冬,我曾自祁门出发,走“陶家岭古道”至黟县碧阳镇赤岭村,打算经“西武岭古道”再返回祁门。然至关麓村时,因景区圈管,未能进入古道,遂沿公路到祁黟交界垭口。此处回望岭下,柴草丛中,一条青石古道隐约可见,但经不住朋友的鼓动,还是改变行程去了附近的燕山。
燕山位于祁门县柏溪乡境内,距西武岭垭口十来分钟车程,因绝壁飞崖,远观似燕而得名。登临崖顶,一览众山,顿感心旷神怡。
然未走西武岭古道,总感缺憾。
人的情感就这样,长时间投入一件事情,总会在不觉中有了惦念。行走古道伊始,仅为休闲健身。走着走着却发现,在厚重的史册里,这些残缺的古道已承载着千年徽州的兴衰荣辱,在新安山水中,它所经之处也是徽州最原始最璞真的底色。西武岭古道作为古黟西进、南下的通衢孔道,在我的“徽州古道系列”中也是不可或缺的,于是,元月下旬,我再次前往西武岭。
这次,我们行走路线稍作改变,先驱车至距关麓几百米的西武岺村。
天下着蒙蒙细雨,在这个宁静的村庄里,鸡鸣狗吠似乎并没那么诗意。路边几只正在觅食的大白鹅敌视着我们这些“入侵”者,伸出修长的脖颈嘎嘎直叫。不知从哪窜出两只土狗也快速向我们追来,异常凶猛。
经村民指点,我们在村庄对面的田野间找到了那条曾经熙熙攘攘的官道。路面石板已残缺不全,或被杂草掩埋,到处是水凼和泥淖。我们沿着古道往西武岭方向行进,走过岭下那段几百米的石板路到达公路后,古道消失,且找遍附近可能的走向,均一无所获。一路人告知,山那边的祁门柏溪乡陈村还残留一段,我们继续前往寻找,依然未果,只得再次抱憾而归,并将失望之情记录成文。
文章发出后,当晚即收到关麓村热心读者“永恒”的留言,得知现被外人称为“西武岭”的公路垭口,并非古代的“西武雄关”,原古关隘尚存,且部分古道仍残留山中。
我顿时有了一种失而复得的兴奋。
“永恒”还指正了文中另几处谬误。
在公路四通八达的今天,徽州古道早已退出历史舞台,但在徽州文化传承中,它却是一项不可或缺的载体。如今大部分古道的实物形态已残缺不全,史料也少有完整记载,如我等再东凑西拼,以讹传讹,岂不亵渎了这些先人创造的文化遗产?
于是,当晚删除了已推出的文章,并与“永恒”约定,择日再次前往实地了解详情。
-关麓古村 -
今冬姗姗来迟的第一场雪终于在上周飘进徽州大地,虽中心城区仅薄薄一层雪花,但乡村山野的瑞雪却是如约而来的,铺天盖地染白了古黟盆地周边的大小山峦。关麓村南临武亭山,西依西屏山,因山峦阻挡,加上雪后持续低温,这里的气温比城区低两三度,路边沟壑里的积水已凝结成冰。
临近新年,关麓村里已弥漫着热气腾腾的年味。我们顺利进入村庄(景区),如约联系上“永恒”。
在之前与“永恒”的微信沟通中,一直以为他是一位与我年纪相仿、喜好琢磨徽州历史文化的中年人。或许是长期熏陶在关麓这座“中国历史文化名村”里,亦或是受到黟县这个世外桃源的滋养,“永恒”已年至古稀,但身体健朗,且热心于关麓历史文化传播。“永恒”真名汪景恒,徽州汪氏第94代孙,“关麓八大家”中“老六”汪令钟的玄孙,也是关麓米塑的“最后”传人。老人言辞不多,但为人率直,交友甚广,与我周边的一些朋友同事都有交集。十多年前,著名建筑学家、清华大学陈志华教授带领的“乡土建筑调查研究”团队进驻关麓时,就与其交往笃深,还如约寄来清华大学出版的《关麓村》一书。
关麓村始建于唐永泰年间,古名“官路下”、“堑下”。这座武亭山麓、西武岭脚的千年古村因西武“官路”而得名。关麓本与徽州其它聚族而居的古村无异,直到清乾隆年间,这里出了个汪昭敩(xiào),生令銮、令铎、令鋠、令钰、令镳(biāo)、令钟、令录、令锽八子。“八子”生于道光年间,长在太平天国战乱时期,正值徽商走向没落的年代。或许是关麓汪姓始祖汪子真在明代中叶迁居而来时,就在这条“官路”边埋下了经商的种子,才使关麓的商人能够逆势雄起,成为晚晴民初时期徽商的特例。相传,汪昭敩老爷子独具慧眼,在太平军践踏徽州,众商息业之际,他独辟蹊径,贱价收购一批桕子油,囤积至战后出售,从而挖到“第一桶金”。汪家八子继承父业,大多外出经商,赚得盆满钵满。他们光宗耀祖,买田囤地,造屋起楼,成就了关麓这座规模宏大的徽派民居建筑群,俗称“关麓八大家”。“八大家”计楼房十六幢,四合屋两幢,学堂、书斋各三幢,占地约6000平方米,其间各家厅堂、偏厅、天井、厨房、庭院相对独立,又屋舍相靠,门户相通,巷道相连,摩肩接踵,融为一体,为徽派民居的典范,是徽商故里历史文化发展的活化石。
在关麓众多古建筑中,除了徽州古村普遍存在的祠堂、社屋、民居、庙宇外,还有“关麓书屋”、“临溪书屋”、“问渠书屋”、“安雅书屋”、“涵远楼”、“吾爱吾庐”、“武亭山房”等十四处书屋和“辅成”、“致中”两处文会,学堂书屋之多之全,令人叹为观止,堪称中国私塾博物馆。在“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封建社会,徽商驰骋商海,即使家藏万贯、富可敌国,也掩饰不住其内心深处对“学而优则仕”的仰望。关麓将徽州人“不为良相,即为良医,次之为商”的人生追求与田园情结完美地结合在一起,把徽商特有的儒雅演绎到淋漓尽致。
关麓的书屋、文会直至民国期间还书声琅琅、学者云集。如今,当年那些把徽州千百年耕读传统转变为“学而优则商”的书屋学堂建筑,仿佛一摞刻印着甲骨文的线装古书,已被尘封在这座古村的历史档案里。那条造就西武岭下几百年繁华的古官道也早已被遗忘在尘世的边缘,就连这座因路而兴的村庄,也抛弃了当年那个粗陋的土名,而雅化为“关麓”——西武雄关东麓。或许关麓先人真正祈求的是“关守福禄”,守住这些滚滚而来荣华富贵吧?
官道不古
在景恒老人的陪同下,我们沿着村中的石板路向西武岭方向出发。这段路面去年刚整修完成,灰白的花岗岩石板铺设在道路中间,两边辅以卵石,基本恢复了古官道原貌。
在众多徽州古道中,虽为“官道”,却是“民办”的。据《黟县志》记载:西武岭古时无路,唐时,县令路旻(mín)拓为盘道,宋时,黄村人黄葆光凿石为磴,开通樵路。清乾隆五十一年(1786)八月,古筑村71岁高龄的孙洪维独家捐资,动工修建,耗时四年,“躬自省督”,重建西武官道,休整颓圮关隘。修建后,路面宽处一丈,窄处五尺,高不逾寸,变羊肠为坦途。
出了村庄,穿过田野,约500米至岭脚村,即登临西武岭起点。
岭脚村庄不大,古道穿村而过,几十户人家依路而建。我们没见到什么高墙天井、雕梁画栋的楼房,偶有一间古败破旧的“门面房”,也大门紧闭,甚至门前还堆放了柴草。偶见一块架在水圳上当作踏脚石的“官路”古坟碑上还记载着这座古村曾经的富足。
在徽州古道中,许多山岭脚下都有类似的“岭脚村”,当年这些依路而建的村庄因商旅往来而兴盛一时,如今无一例外地沉寂在大山腹地。
过了岭脚,古道缓缓上坡,路面几乎被山土、蒿草、苦竹覆盖,宽阔的石板路面仅剩几十公分可供行走。即使这样荒芜的道路也仅数百米,到了公路垭口下方,古道已完全消失,仅剩一堵护坡古石墙。
景恒老人告诉我们,当年这里是一处三叉路口,主道继续向上前往西武岭,另一小路向西跨越“羊毛岭”至祁门汪村。“羊毛岭”即为现在的公路垭口处,也是众多外地人误认的“西武岭”所在。
我们钻过一片茂密柴草,爬上公路。
西武岭古关隘位于公路垭口东北方向约200米的山凹上。公路至关隘的古道已毁,无法行走,被毁原因并非自然销蚀或山体垮塌等天灾,而是人祸。据《黄山》杂志1988年11月刊发的余治淮先生的一篇文章记录:1979年冬天,岭下村(笔者注:即岭脚村)二十余户农民要建造新屋,他们打上西武岭古道的主意,开始还是偷偷摸摸撬走几块断裂的石板,后来大家一哄而起,一段长达五十余米路面条石被撬挖一空……
惨遭毒手的不仅仅是岭脚村这几十米路面,整条西武古道几乎面临同样命运。
徽州古人以修桥补路为积德行善之举,且还另外购田亩孳租养路。当年捐资辟险修成西武岭古道的孙洪维,幼时勤读诗书,14岁开始学徒经商,一生淡泊名利,乐善好施,他曾花费万两白银购粮赈济乡邻。
千百年累积下来的公序良俗、村规民风却在那十年浩劫中消耗殆尽!消耗殆尽!
在景恒老人的带路下,我们从公路垭口沿着“黄山168国际徒步探险步道”继续登高。“168步道”起于祁门县箬坑乡上汪村,自西向东纵贯祁门、黟县,穿越山脉、古道、丛林、湖泊、峡谷、古村、景区等户外资源,最终抵达黄山风景区南大门,其开发的道路除原有古道外,大部分为就山势开挖的简易步道。
景恒老人走在这荒山野道上,虽步履稳健,但我们还是为其安全担忧,也为其古道热肠所感动。
好在这段路不长,很快到了西武岭垭口,即西武雄关之所在。
据《黟县志》记载,西武岭关隘位于武亭、西屏两山夹持间,用十二根丈余长的花岗岩条石横架两山,成四方石亭,条石上方垒土成关洞。关洞东向黟县,题额“东来紫气”,西面祁门,额镌“西武雄关”。关隘地处古黟西大门,横架上方的十二根条石代表黟县十二都(都为明、清行政建制,相当于现在的乡镇),镇守着这座历代兵家必争的关钥。
与徽州古道上众多高大雄伟的关隘建筑相比,眼前这处柴草从中的断石残垣与我想像中的雄关漫道有着天壤之别。因当年有人偷拆条石而至关顶塌陷,经过几十年风雨侵蚀,上方垒土已荡然无存。那十二根条石现仅存七根,且在开挖“168步道”时已被当作“桥梁”使用,原先关亭两边的石墙也成“桥梁”两端的桥垛。关隘四周已长满茂密的水竹,我踩着尚未融化的积雪,扒开绿竹柴草,下到关隘底部,才勉强拍摄一张“雄关”残照,也算是不枉此行。
过关隘往西下行十几米,我们终于见到苦苦寻觅的古道。或许是此处远离村庄,山高地巉,不便搬运,才使这些平整的花岗岩路面还能安详地静卧在这密林翠竹深处,才使西武岭古道在这里保存了一处完整的标本。
约一公里后,石板路面再次消失,古道也因公路而终止。为避免意外,我们将景恒老人原路送返后,再次返回,并沿着另一长满芒草的山凹小路下到山脚的陈村。
前段日子,看到陈琪先生在其《徽州古道研究》一书中写道:自陈村拾级而上,三千米的岭道,几乎全用长两米多、宽四十余厘米的花岗岩石板铺设……还有一块乾隆五十五年(1790)立、已被农户用作洗衣板的《邑贡生县督洪维重修西武岭记》碑刻。该碑文即《黟县志》中登载的《西武岭记》原文。
然而,我们所见到的只有村头不足百米的残留古道和清一色的新楼房,那块“石碑”更不知所终。
当宽阔便捷的公路替代蛇行山中的古道后,我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些曾经辉煌的“官道”慢慢地消失在历史的尘埃中。西武岭古道目前仅残留不足两公里,且还在继续衰败下去,但是当年修建古道时的善举和工匠精神却永远镌刻西武岭上。据记载,孙洪维捐资修建西武岭古道时,“择其紫沙者涩可留步,每蹬之级不逾寸,以节登顿之劳也”,且“自经始时,携袱被至岭麓庵内,日夜监视其劳”。即修建官道时,不管是选材还是施工过程,孙洪维都亲自把关,尤其在四年施工期内,他不顾71岁高龄之累,亲自携带被褥住进岭头的西闲庵内,日夜监管施工现场。在选取施工队伍时,他还采取分段包干,相互比较的模式,以形成质量竞争机制。孙洪维的严谨也影响着修路的工匠,他们分别在各自施工的路段凿上记号,向历史写下庄严的承诺。如今残存的路面石板头上仍然可见当年凿刻的“工”“王”“○”等记号。
西武岭官道重修完成后,孙洪维还安排亲属去征求往来人员意见。相传,某雨天,一卖油者不慎滑倒,打碎油坛,叹道“路是修得好,就是雨天太滑”。孙洪维知晓此事后,吩咐家人找到卖油郎,主动赔付油钱,并再请工匠在每块石板上再凿出两条防滑槽。在我们行走中发现,路面石板一般都有三条、甚至四条横向凿痕,系因孙洪维的善举感动了修路工匠,而主动多凿上一两条所致。
留在西武岭上的记忆
《黟县志》有多处关于西武岭的记载,其中不乏路亭庙宇。据景恒老人介绍,古时,在西武岭官道上,两三里就有一路亭,仅黟县境内这一段就有十多座亭庙,用于施茶祭祀。
古时祁黟分界点位于西武岭西麓接近岭脚处,以“牛头石”为界,并建有“分界亭”,为穿心亭,即道路从中穿过,两边坐凳,供行人坐卧。分界亭由两门洞相接而成,两种石材垒砌,两种颜色泾渭分明。路亭西为祁产红砂石,圆门洞,俗称“猴子洞”,东向黟产花岗石,条石过梁,方形门洞,俗称“蛤蟆洞”。古徽州“一府六县”素有“黟县蛤蟆歙县狗,祁门猴狲翻跟斗,休宁蛇、婺源龙,一犁到磅绩溪牛”的戏称,以此俗称两县界亭,惟妙惟肖,别具一格。只是在上世纪九十年代修建公路时已将此路亭拆除,不免惋惜。
从“分界亭”拾级而上至半山腰两条山凹汇合处,有一茶亭,名“万福亭”(又名“福寿亭”)。施源在《黟县竹枝词》中写到:“西武岭高高插霞,西武岭平平辗车。上岭下岭踏镜面,中亭打拄吃凉茶”。此处“中亭”即为“万福亭”,由关麓“八家”中的老八汪令銮的长房汪祖模捐建,同时还购地数亩,孳租抵作每年施茶之费。茶亭规模较大,四周有坐凳,可容几十人同时饮茶打尖,本文篇首那幅对联就挂在这间茶亭里。古时徽人背井离乡,外出经商谋生,有成者毕竟少数,大部分人劳力劳心,奔波在名利场上,也就混个饭水钱。不管是锦衣归来,还是落魄而返,到了“中亭”,家在咫尺,亲人早已翘首以待,此刻,不妨先喝杯茶,抽袋烟,定定心,理一理万千思绪,将一份超脱凡尘的心境带回家中,融进这怡然自乐的田园生活。这座在山岭僻野中也不废徽商儒雅的古亭遭遇了同样的命运,如今仅剩一片长满杂草的空地,连残垣断壁、砖头碎瓦都不曾留下。
古时,西武岭头还有一座“西闲庵”,庵边一棵百年古松。有诗曰:“天下劳劳地,东西那得闲。云来庵是主,鸟倦梦归山。荒寺无朝课,禅扉但昼关。何当行役始,愧此鬓毛斑”。在这人来客往的官道旁,这位庵主竟然也能过着闲云野鹤的神仙生活,与云为伴,与鸟为伍,尽管心中也偶有一丝“虚度年华”的愧意,但其红尘之外的修行也着实令人倾慕不已。只是那颗迎来送往的古松或许已变成当年“人民公社”、“大队队部”、或是哪座学校的房梁了。
此去县城,还有“三郎庙”、“宏田亭”、“新亭”、“关东亭”、“石乳亭”、“空心亭”、“月塘亭”、“桂林亭”等路亭庙宇,其中“石乳亭”位于古筑村口,为孙洪维所建,《西武岭记》曰:君“又虑行旅之渴也,设茶亭于村口,夏施其凉,冬施其温”。
在这些路亭庙宇中,唯一留有残垣的是岭脚村东口的“三郎庙”。此庙也是一座穿心亭,只是在南面加宽供奉了三郎神壁画像。三郎庙本为山神庙,但黟人远赴他乡,前途未卜,辞妻别子,总要在庙中烧香祭祀,祈求三郎神佑护旅途平安、商海发达。
“过了西武岭,不管家中盐油米”,看着亲人走过三郎庙,消失在茫茫的西武岭上,三郎神自然成了远行亲人的象征,自此,家中父老妻儿年年在此烧香祈祷,盼望亲人归来,三郎庙也因此常年香火旺盛。然而,文革期间,这座“保佑”着徽商的三郎神却也不能自保,画在墙上那幅精美的三郎神壁画被无情地涂上一层泥巴,壁画前的祭台不知化作哪家锅灶里的一缕青烟飘回了“仙界”。失去香火的庙房经不住岁月风雨的漫漶,终于成了一片瓦砾,唯有一堵摇摇欲坠的山墙还孑立在村口,那扇正对黟县东西方向的圆门仍然倔强地坚守着西武岭古道上曾经的辉煌。
返程时我们再次回到关麓村。“八大家”建筑群依然静立在武亭山下,我们徜徉在这些迷宫似的街巷中,仰望着跌宕错落的马头墙,触摸着八字洞开的门厅,走进炊烟袅绕的平常人家……
西武岭上斜射过来的夕阳,在斑驳的粉墙上洒了一层橘黄。宽阔的柏油马路从村前呼啸而过,“八大家”门前的下溪依然潺潺着,景恒老人正在将晒在门口的棉被收进家里,他老伴已在张罗着今天的晚餐……
儿孙自有儿孙福。西武岭下那些驰骋商海、夸奢斗富的先人早已远去,如今的关麓人就和景恒老人一样,过着不惊不宠的恬淡生活。
那条跨越“西武雄关”的“官路”终究成了人们心中永恒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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