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州秘境有诗意和娃娃鱼，还有苟且和“远方”

杨幂我女神啊

五一，沿屯溪到景德镇高速公路一路向西，无风无雨。在祁门闪里镇下了高速，前行20分钟，到箬坑乡红旗村外中组的山脚。眼前，蓝天白云，层叠青山，新长树叶郁郁葱葱，格外提神。
一行4人开启爬山之旅，堂舅永前说有条30年前走过的山路，风景好，从那上。他的皖北老婆说几十年没走的路，可别走丢在深山老林，麻烦妖妖灵不好。
为好风景，赌一把值得，何况永前土生土长，不怕走丢。换上运动鞋，背上包，沿着奔腾不息的沟涧朔流而上。
村委会后面上山，大树苍天，溪水清澈见底，怪石林立。前行数百米，对岸是一处尼姑庵遗址，解放初期，据说在那活埋过一个当兵的。


往上，路很陡峭，沿途好多茶园，好像在云端之下，茶叶疯长，无人采摘。这样的景象，一直到山顶，皆然。
溪水在深谷跌宕，透过密林，白练从上而来，哗哗作响，一路可闻。路窄，一侧悬崖，有些地方是密林，野花四处盛开，野草莓随处可见。一路走，一路摘了吃（我们叫“萢子”， pao字上学时不知道写，现在依然不知道。）


山林间的“宝贝”很多，观音豆腐树就是其一，采了很多观音草，回去做豆腐吃。传说，有年大旱，遍地饿殍，观音慈悲为怀，点拨人们上山采草做豆腐充饥，百姓感恩，把这个草取名观音豆腐草。
半途，舅舅和表弟从杨塘下山来接，继续沿山沟攀行。在一处溪涧，眼尖的表弟竟看到了娃娃鱼，小，灵巧。以前，娃娃鱼在山里沟涧很多，更多的是石鸡，一晚能抓好多斤，现在少了。
看了当地“名胜”滴水崖，高数丈，层叠起伏，崖底长“滴水珠”，大雨时水势极大，犹如瀑布，蔚为壮观。


走了3个多小时才到杨塘，沿途风景绝佳，道路险阻，适合户外探险一族。
震撼的不止风景，沿途及山顶的茶园，茶叶野蛮生长，遍山青色，非常诱人，却无人采摘。舅舅说，今年茶叶不值钱，采茶工要130元一天且管吃住，不划算。不请人采不过来，很多人家让茶叶荒在树上了。
据说，去年徽州茶价不错，各地积压陈茶不少，茶老板不敢收太多新茶。
我想，这应该和大环境有关，高档茶市场一路走低，中低端茶为主，也是影响茶价之一。
杨塘是云端之下的近千米高山，茶园荒的不少，看得心疼。小姨常年在北京务工，见到我就诉苦不该回来，太不划算。原来，她家今年采茶收入比去年少小一半，还不如她在北京干两三月的。
其实，今年的茶农，普遍是小姨家这样。茶叶跌价，雨水频繁影响采摘，收入锐减。


杨塘虽云雾蒸腾，花香四溢，高山茶品质好，然而没做出独立品牌，本地市场并无多少竞争优势。大环境下，好茶带来的优越感，挡不住市场不景气的悲愁现实。
杨塘有几家茶农，不甘心三文不值两文卖，干脆自己生炭火加工成炒青、毛峰茶，宁可放在家里，他们家里山货不少，如城市罕见到的段树香菇、烘干笋等。表弟吴诗培诉苦，工作本和茶叶无关，家里有难，也帮忙推销了几斤，愁啊！


傍晚，好多山外来的村民从杨塘深山下山，一个个背着茶草。舅舅说，茶叶不值钱，可本地人都知道杨塘高山茶好，纷纷来山里采了自家喝。十几里外的闪里镇文堂村，也有不少人来。
山里人厚道，反正茶叶不值钱，外面人来采就采吧，总比荒在树上好。


晚上，星星闪烁，山风似有似无，油菜花香和金银花香，混杂在一起，潜入了农家土房。小姨准备一桌的菜，腊肉、腊鱼、山笋炖肉、粉蒸肉、炒山蕨，这可是绝对原生态、无污染的，连烧菜煮饭的水也是直接喝的山泉，叫一个带劲。
饭后，喝高山新茶，看茶叶在山水中起伏跌宕，特殊茶香在雾气中弥漫、蒸腾。聊起茶事，亲戚无奈和迷茫。他们说，下半年要到外面打工去了，不然年过不去。


次日早，让舅舅把几十斤高山新茶打堆、去末，重新装袋，帮我挑下了山。这么好的高山茶，长在海拔千米左右的仙寓山脉，群山环绕，常年云雾，堪称云端之下的天成尤物，密林花香熏染，不打农药没用除草剂，有些甚至就是野茶，哪怕自己喝，我也要扛下去一些……




我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