婺源杂谈

雨滴太大

在中央电视台的公益广告上，婺源被称作“中国最美的乡村”，在《中国国家地理》（选美中国）里婺源位居最美的村镇第五名。因为工作的原因，因为摄影的缘故，一年多的时间里或擦肩而过、或小作逗留，已记不清到婺源几回，随着接触的频繁，让我更真切地领略了婺源的美，以及这美带给它的伤害……
       春天，正值油菜花开放的季节，我途经此地，当我踏入婺源的地界，夜幕已笼罩了传说中的乡村。第二天清晨四点我即起床赶往江岭。第一个到达观景台，仰望满天的星斗，庆幸自己的好运气，因为听说这个季节多数的情况都有雨。平台上渐渐聚集起和我一样的人们，我以为晨曦中最美的时分即将出现，然而，尽管太阳依旧徘徊在山后，雾霭却随着气温的上升笼罩了梯田和农舍，天空一片灰蒙蒙，一切都锁在朦胧之中。至今我没有见到婺源通透或变幻的天空，每一次都似蒙上一层薄纱，所以拍摄的照片都是局促的小品，没有一望无际的辽阔和天边的地平线。我低头看到时间已指向六点，不得不遗憾地放下手中的照相机，收拾装备，踏上归程。因为七点我必须与同事们一同离开这里，去追赶我们繁忙的无奈。这便是我对婺源的初次印象。
       而后几次途经婺源，都不是油菜花开放的季节。这让许多爱美的人们奔波于远离婺源的重山峻岭。晨光中这里苍翠而宁静，镜子般的水面倒映着乡村的安详，河边洗涮的农人、水面上嬉戏的鸭鹅没有了外人的打扰而回归了从容与悠然。素面朝天的婺源逃脱了热闹，露出了本真。
       转眼来到了11月，听说秋天的红叶伴着雾中的徽居别具特色，于是约上几个好友特地前来拜访，南方的深秋依旧温暖，我们的车拨开晨雾驶向石城，当我们买完门票拐进山门，看到崎岖的山路点缀着长长的灯火。车灯、头上的顶灯星星点点，那是和我们一样慕名而来的人们，场面仿佛战争年代行军的队伍，蜿蜒没有尽头。终于我们到达目的地，但漫山遍野已很难找到安置摄影器材的地方。天微微泛出亮光，我们看到石城的徽居淹没在厚厚的烟雾之中。后来我们才知道，摄影的人们常常踩坏地里的庄稼，村民们要求从门票中得到一些补偿，谈判破裂，于是他们点燃柴草，毁掉一年中石城最美的容颜。远道而来的人们翘首企盼，不甘伴着无奈。日上三竿，失望的人们逐渐散去。我们坚持着，最终留下了这不真实的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