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痴绝处，无梦到徽州

黄山知名导游

从徽州回来，什么东西也没有带回。只是在屯溪老街午餐以后，临上车时买了一纸袋“黄山烧饼”。那纸袋上写着：“一生痴绝处，无梦到徽州。”这是明朝大戏曲家汤显祖的名剧《牡丹亭》中的一首诗。汤显祖在《游黄山白岳不果》中写道：“欲识金银气，多从黄白游；一生痴绝处，无梦到徽州。”白岳，指的是休宁齐云山一带，和黄山一样，怀抱徽州。徽州是一个很美的地方。它的美是遗世独立的，又是婉约细腻的。徽州在历史上名人辈出。教育家陶行知说：“世界上只有瑞士可以与我的家乡相比。”胡适由于历史的原因，从一九四九年以后就漂泊美国，后来长住台湾，当了奄奄一息的“中华民国”政府的台柱子。他在年老时曾伤感道：“故国东望路漫漫，双袖龙钟泪不干。”一直没有“光复大陆”啊。
由于汤显祖当时只是一介书生，一个漂流四海的名伶艺人。他的生涯状态是，乏绝者，潦倒也，困穷也。正因为穷，他才想到“欲识金银气，多从黄白游”。到黄山、齐云山的徽州一带，在桃红柳绿的新安江畔，能不能沾点财气，让自己的人生生活富裕起来。很可惜呀，汤显祖美好的向往只落得个“无梦到徽州”，留下了一首好诗。

到徽州去做生意发财，也是我们家乡人的“祖传”秘方。“富贵陵阳镇，风流谢家村。”讲的是与徽州毗邻的九华山下的两个小乡镇，那里的人们很早就跑徽州。他们贩运各种商品货物，其中新鲜鳜鱼从出水运往徽州，三百里山路需要两三天的时间。到了徽州鳜鱼早已臭不可闻。唉，就是这臭鳜鱼，在徽州食府里却是一道美味丰餐。臭味香吃真可谓臭味相投。谢家村的男人伴随着“打工潮”外出做生意。女人们留在家中，独守空房，寂寞难耐。于是，“红杏出墙”的风流佳话此起彼伏，习以为常。“风流谢家村”终于在董必武的诗句里再现。

徽州古民居是今天旅游的好景点。黟县的西递、宏村；歙县的鲍家花园、棠樾牌坊群。还有至今还是个谜的“花山谜窟”，三十多个大石洞，每个石洞的占地面积有几十、几百，甚至于上千平方米。洞里的大石头不知道运输到了哪里？人工形成的山头石洞，在中国可能不多见。诸如所述的鲍家花园，棠樾牌坊群，以及“花山谜窟”都有当代的江泽民挥留宝墨，亲临露尊容。它的热点程度可想而知。虽然胡锦涛的籍贯也在徽州附近———宣州市绩溪县，在徽州没有看见他的行径风采。

万历十九年（1591）许国已经退休离开朝廷，回到徽州歙县故里。歙县古城内许国的八脚牌坊，建设独特，雄浑威严。当游客仰观耸立在县城中央的八脚牌坊，就能知道许国其人当年在朝廷的身价地位了。离八脚牌坊再往前走上几步，便是过去的“徽州府衙门”。过去的“徽州府衙门”早已撤掉了，旧迹荡然无存。现在，歙县人民政府投资1．6个亿，再造“徽州府衙门”。那些新砍伐运来的根根合抱粗的木料，那似古非古的青砖黛瓦，那些……，真不知道耗资不菲的“复古”建筑，其现实意义又在哪里？

然而，紧贴徽州的旌德县，上世纪初叶诞生了一位杰出的数学家江泽涵（1902～1994），他在北京大学数学系任教六十多年，是中国拓扑学派的领军人物。一九八六年的四月，我因工作去旌德县参观学习，曾经路过江泽涵的出生地江村。当时我迫不及待想登黄山，经谭家桥到汤口，拾阶而上15里路，气虚喘喘地爬到迎客松景点。近两年，我先后两次上黄山，三次去屯溪。“徽州行”想去就去，实在方便。因为“合铜黄高速”快捷直达，再也不是汤显祖“无梦到徽州”了，更何况我们不会陷入“痴绝处”。
一生痴绝处，无梦到徽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