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海久橙 发表于 2017-5-28 17:41:10

我从小生活的地方叫作流口

我从小生活的地方叫作流口
我从小生活的地方叫作流口,它是一个外人看起来很小很小似乎只有一条街道的小山村。我不知道它的历史有多久,也不知道它名字的缘由,只记得它好像很年轻却又很苍老,因为在那里时间过的很慢很慢,可是回头一望,时间如白驹过隙找不到流逝的痕迹。


流口是皖南的一个小山村,处于三江源头,村民们一户挨着一户在那里生活。公路伴着山脉蜿蜒,弯弯曲曲,似乎有点世外桃源的味道。有些人一辈子也没离开过那里,依然活的怡然自得悠哉悠哉。


村子里的那条河,我未曾听过它的名字。也许它曾哺育了上千人,却依旧静静地流淌着。河水潺潺,清澈见底不再是形容词,而是它的真实写照。那条河好长好长,像是穿个整个村子。
小时候,为了上学方便我一直寄住在外婆家,从老房子后门走出来穿个一片菜园子踩过几块大石板铺成的小路就到了河边。那几年玩的花样可真多,约几个小伙伴去河边过家家,我们甚至并没有电视广告里那些做工精美的过家家玩具,捡起几块大小不一的石头抓几把泥巴竟也玩的有滋有味。玩了很久很久,各自的爷爷奶奶在菜园边上喊着快回家啦要吃饭了,我们才不情愿的离开。蝉鸣的夏季傍晚,往河边跑的人更多了,年轻的小伙子从高一点的石头上“噗通”一声钻进水底,翻起一点点水花在河里游来游去,还会摸鱼玩耍。小孩子们被家长套上泳圈,在浅水范围里泡着游着,夏天的风啊吹过便是透心凉,家长在河滩边看着自己的孩子,不时和身边的朋友拉拉家长里短,也好似乘凉了一把。走在桥上,便能看见这河里的热闹景象听见他们的欢声笑语。天初黑,街边的路灯骤然亮起,大家三三两两的散去,而我便由着萤火虫带我回家。


村子里的那座桥,叫做“向阳桥”。当地的居民很少会叫它的名字,总是亲切的说桥这头桥那头。向阳桥横着把村子划成了两块,每次要走向桥对面的街道时我们从不说“过桥”,而是唤作“过河”。桥水不分家,古有小桥流水人家,这向阳桥与那条承载人们欢乐的小河也是分不开的。从桥头走过,清晨依稀可见山头的太阳升起听着山间鸟儿鸣叫的声音,象征着一天的开始:傍晚还可见附近的妇女在河边浣洗脏衣物听着洗衣槌敲打的凿凿之声,意味着一天即将结束。


村子里的山很多很多,就像小时候装模作样写的比喻句那样,它们手拉着手站在那里,像是保护着整个村子的人们。山上植物种类多样,四时风景虽有异,苍翠之色却鲜有变。闲来无事,大人们还会带着自家孩子上山采摘野菜挖竹笋,为饭桌上增添一道美味。山间的小路被来来往往的人们踩的平坦成型,曲径通幽处,自然风光美不胜收。我想,大自然对这个村子一定有所偏爱。


如果说采茶是流口人民的传统习俗的话,那么每年自己组织的舞龙节目应该称的上历史悠久的民俗了。流口镇历史上就有演戏、舞龙、做社、扎排楼等各类文化娱乐活动。抗战时期,黄梅戏由安庆艺人传入流口,民国时期,流口成立了黄梅戏班,人称“三脚班”。每逢过年及其他喜庆节日,有舞龙灯庆祝的习惯。流口的舞板龙,共有300节左右,按男丁每丁出板龙一节,故又称“人丁龙”。看了那么多年,我也不会觉得厌倦。就像每年春节的晚上会习惯性打开电视放着春晚一般,如果没有的话也许会觉得着日子缺少了点什么。


人在异乡很难会忘记自己根于何处。离开过流口才会懂得什么叫做想回家。即使它好像有点跟不上时代的发展,即使回家还要经过山路十八弯,心中总有一个念头叫归乡。看过大城市的繁华,车水马龙川流不息的街道两旁的高楼深夜里依然会亮着灯,可是何处是吾乡,没有一点灯光是为我而亮。高楼大厦总抵不过那几片黛瓦亲切,山珍海味也不比家里的粗茶淡饭美味多少,即使桥下流水已不是昨日水,青山妩媚不是往日滋味,这个村子依旧生生不息,村民们还是那般朴实。
我从小生活的地方叫作流口,那里蓝天白云,抬眼是高山,近处是流水。长大后,与儿时的小伙伴还会约去河边,玩着童年的“打飞漂”的游戏,像小时候那样捡起石头控制好力度往河面上扔,看着泛起的涟漪,不经想着,童年的纸飞机,何时才能飞回我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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