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沉默 发表于 2017-5-27 14:00:56

冬至|终藏之气至此而极也

本帖最后由 黄山知名导游 于 2017-6-26 12:22 编辑



冬至是我国农历24节气中第22个节气,时间在每年的阳历12月21日至23日之间。
冬至过后,各地气候都进入一个最寒冷的阶段,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进九”。早晨起来,张口说句话就可以看得见白雾。露天的水池会结冰,用开水烫了管道才有水汩汩地从水龙头里流出。拿个拖把来来回回拖地,手心是热的,手背却还是冰凉。菜炒好搁置一旁,等第二道菜烧熟,第一道菜的汤汁已然凝结成一层薄膜。这时节吃火锅该是最好的选择,小雪之后,咸菜泡豆腐腊肉腊肠家家户户都有储备,烧个火锅也只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风变得又冷又硬,吹到脸上,生疼。脸色也会由白变红,又由红变紫。出门在外若不戴上帽子,耳朵也是红的。有人的耳朵不堪严寒生了冻疮,结了厚厚的痂,生了冻疮的耳朵一旦进入暖和的屋内,便会奇痒难忍,挠一挠,力气小了不止痒,用力过大,则会出血。


太阳要到七八点钟才肯钻出云层,阳光比立冬时越发的寂静,失血的白,照在身上短时间里是感觉不到温度的,这样的光持续到正午,若还没风,倒是可以在阳台上打个盹。以前在乡下教书,不能回家的中午便在教室的走廊里晒着太阳,靠在椅子上看会儿书,睡会儿觉,倒也快活。


今年冬至是12月22日(本文2013年所作),正好是星期天,本想睡个懒觉,朋友却约我出去拍照片,她在电话里说下了厚厚的霜,我能感受到她声音里抑制不住的兴奋,便欣然应允。戴上绒线帽子和棉手套,全副武装,九点半钟出门。经过一块芦苇荡,如雪的芦花成片地在风中摇曳,我迫不及待地卸下手套,呼哧呼哧地连按快门,后来才发现手背上起了好多红点,这是冻疮的雏形,暗自叫苦:冬至的风好生厉害!


曾经上学时,这样的天坐在教室里,搁在水泥地上的一双脚总是冻得木木的,大脑也是混沌一片,一门心思盼着下课,铃声一响不等老师喊”下课”就冲到操场,又蹦又跳,或者跟一群同学贴在墙边“榨油”取暖。好在过了冬至离寒假也就不远了,寒假里我和姐姐们围坐在火桶里,火桶下面是烧得红红的木炭,我们读书写字或闲聊,有时也吵架。那会儿,常年系着一条围裙的外婆还在。冬至过后,外婆手上就会多出一个竹编的火篮子,火篮子就放在围裙下,火篮子的手柄上插根精致的铜火钳,隔段时间就拨一下火子。外婆每年冬天都要为家里的每个成员做一双新布鞋,她是个慈祥的人,她总是微笑地做活,微笑地听我们说话,微笑地看我们读书……细细地算起来,外婆已经去世十多年了,我却还清晰地记得她微笑的样子。


我们本来是要去靠山,因为不熟悉路况,阴差阳错,我们竟在洪村遭遇一处人间胜景。车子经过一座石桥,见一群水牛或站或卧,在草坪上悠然地晒着太阳,它们身后是落光了叶子的杨树林,光秃秃的枝桠倒影在河水里,随着流动的河水起舞。有三两洗衣的妇人,她们高声地闲聊,咯咯的笑声和河水一起流淌,还有两只不怕人的灰毛黄嘴水葫芦(学名䴙䴘)在水里追逐嬉戏,扑棱棱地飞起落下,又飞起又落下。我举起相机一阵狂扫,将山川河流杨树林洗衣妇牛群野鸭一一揽入镜头,然后心满意足地踏上归程,和朋友相约天气暖和了再来。


“冬至一阳生”,冬至这天太阳直射南回归线,北半球的白昼最短,黑夜最长。而过了冬至以后,太阳直射点逐渐向北移动,北半球夜间逐渐变短,白天逐渐变长,故而有“吃了冬至面,一天长一线”的说法。其实冬至吃面不是一定的,你也可以吃饺子吃馄饨吃汤圆吃米饭,但不管你吃什么,有一点是相同的,那就是寒冷日子里对未来温暖生活的向往。
2013年12月22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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