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倾城 发表于 2017-3-13 15:18:10

坑上思春、望春、盼春

在徽州,有一个湖,叫鸳鸯湖(湖里真有鸳鸯)。
湖边上有一个村,叫坑上村(村子还保留着我们对古徽州的想象,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节奏,民风淳朴,山青水绿,空气中满是清新的味道)。
村子里有一个老爹,人们叫他“坑·爹”,花了三年的时间,建了一座房子,就叫“坑·爹的家”。
春天,在离土地更近的地方,总是会比别的地方来得早一些;
应该是离土地更近的人们,更容易地感受到季节的变化,
所以,坑爹写下了这样的文字:

思春,望春,或者说盼春,期待春天的到来,还真不是因为不能忍受冬,也不是因为要急于播种秋。

冬,万物俱寂,是一段美丽过、热烈过、收获过后的温润深藏的日子。或暖阳,或雪舞,或喜庆,或枯枝翠鸟斜影徐风乾坤朗朗幸福盈心……

冬,不仅仅是寒冷,冬是夏的回忆,也是秋的总结,或者,冬,更是春的序曲。

于我,冬,是入世的体验,也是出世的情怀。而播种,去迎接或去等待那一个丰硕的,让人喜悦的秋,那也不是我的一个追寻。

虽与农人朝夕相处在一起了,但我毕竟还不是农人,我的生命的轨迹是循着上班下班周末周日,然后再上班再下班再周末再周日,这样以完成对于自己时间的践踏的方式印刻的,差不多大多数的时候,我依然,还会随了那股惯性。

你也许不知道,有时候,因为有朋友约定要来,我会在吃着早餐的时候,突然给一起吃早餐的邻居发问:今天是星期几啊?这时候,邻居一定也会是茫然无措,然后,他们会真诚地去翻门后边的日历,而我,则会带了几分歉意,赶紧取手机查看。

乡村,城市,虽然我们也有许多对于节日的交集,但,我对于春与秋的联系还是很陌生,或,我比我的农人朋友,我对于春与秋,我并不如他们看重或知悉更多个中奥妙。

想想,这也许就是我们急功,近利的由来吧。

确实的,我们的播种,或者说,我以前的播种,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发明的——多么伟大啊!一月播一月收,就一个如此无趣无味的普遍天下的模式,我,与我们的我们的大多数,就这样乖乖就范,去度过那条以星期几为节点的生命线索。

并且,曾经,我也还会为这种似乎每天看得见的耕作方式傲骄。因为我们是在那样的玻璃的,钢的,水泥的房子的包裹里,由一些别有用心,但也一定是经过了苦思冥想而找出的办法的人,以所谓空调的名义,帮助你忘记或省略一个个春夏秋冬这种严格时区,去隔离你人世间的真实,或优越你遍布沧桑的内心。

其实啊,我们永远只是在忽悠自己,很多时候,我们甚至不惜冠冕人类最伟大的智慧这样的神圣的字眼。当然,这只是坑爹的认为。

好吧,还是说回来吧。

思春,望春,或者说盼春,期待春天的到来,今天的我,其实只是想知道,那几棵新种下的桃树,它们的休眠究竟是短暂的还是长期的;那些门前河里的水,究竟什么时候回暖——那群最喜爱玩快闪的条子鱼什么时候回来;还有,竹林子里那群红嘴的灰喜鹊,牠们的小宝宝什么时候可以露下脸;那两只去年来在堂屋筑了窝的燕,该什么时候帮牠们卸下可以连接外面世界的窗格的玻璃……

还有,还有,那些朋友,那些终于中了坑爹的计或中了坑爹的毒的朋友,什么时候,笑容满面,出现在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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