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那些年 发表于 2020-11-23 16:33:56

婺源浙岭古道指南

浙岭,又名浙源山,高300余仞,周25里,婺源之水多西入鄱阳,唯此山之水东会休宁、祁门,黟县诸水,至歙浦又会绩溪,歙县诸水赴浙江故名。其西则会繍水,其山旧产石英钟乳。自县趋郡捷路也,浙岭,绵亘数十里,位于江西婺源县北乡和安徽休宁县西乡的交界处。浙岭,婺源北乡人外出屯溪,乘船东去苏沪杭的必经之路。关于浙岭,《古今图书集成)载:“江南徽州府婺源县北七十里有浙源山,一名浙岭,高三百余仞,婺源诸水多西入鄱阳,惟此山之水东汇休宁、祁门、黟县诸至歙浦,又会绩溪,歙县诸水达浙江。”它为鄱阳湖与钱塘江的分水岭,系新安江四大源头之一,“浙岭”因此而得名。《婺源县志》载:“婺诸水俱入鄱湖,惟此山水东流入休达浙,故名浙源。”明代张翰《松窗梦语》云:“其山高竣难行,沿山取道,凡十八曲折而上,故曰浙。”春秋时期为吴国与楚国划疆之地,北宋参知政事汪邦彦曾路过浙岭,目睹此地景色和地势,写下了这样的诗句:“巍峨俯吴中,盘结亘楚尾。”广袤千里的吴楚大地通连于此,其势何等磅礴!站在浙岭脊上,极目近眺,蓝天无垠,群山尽收眼底,北望安徽,不远处是白岳黄山,回首江西,前方就是都阳湖,吴楚两地风光一览无余。县太爷打赌驮碑为界   关干吴楚分源民间还有一个传说,婺源和休宁古时候的界碑在界首村(现划归休宁),而不是浙岭的吴楚分源古碑。据说很久以前,婺源和休宁两具的县令相约浙岭头勘定县界。休宁县令以为按春秋战国以来的吴楚分源界处为两县县界是毫无疑问的,这时候吴楚分源界碑已经遗失,休宁县太爷就预先请人刻了婺休界碑,到了这天就叫了8 个大汉扛着跟自已到浙岭头,准备把界碑立在吴楚分源原界碑处。两位正堂县太爷寒暄之后,休宁县太爷就叫人把界碑抬来给婺源县太爷看,婺源县太爷一看不高兴了,道:“我还没同意以渐岭头为界,你就先把界碑做好抬来了,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吧?”休宁县太爷笑道;“以古国界为今县界,不是很好么?婺源县太爷向北拱手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我之争本没有什么意义,等你我勘定县界之后,再刻界碑立下,这样和和气气的不好吗?休宁县太爷道:“我已经把界碑刻好抬来了,除非你婺源有个人能够把界碑扛往我休宁这边,一口气能扛多少路就划多少地盘 给你婺源。”婺源县太爷发怒道:你八个人抬来的石碑,少说也有五六百斤,要我派一个人扛着走,你这不是明摆着欺负我吗!”
眼看双方剑拔弩张,跟着看热间的虹关村詹春走上前道:“两位县太爷不要伤了和气,这些地皮你们卸任之后又带不回家,就依着休宁县太爷的话,我来试试吧。”说着走到那界碑面前双于抱定,一使劲扛上了肩膀。“请两位县太爷跟着我走吧,做个见证,省得争执。”说罢边大步向休宁方向走去。众人这时才从目瞪口呆中反应过来,大声叫起好来。两位县太爷也赶紧钻进轿里,嘱咐轿夫紧紧跟着詹春。没想到詹春越走越快,轿夫抬着具太爷拼命跑都追不上,只能远远地跟着。过了樟前、梓坞、板桥、凰腾、牛源,直奔花桥之外,才逐渐慢下脚步。到了一座桥的桥头,只见詹春把界碑重重地往地面插下,刚好把预留部分插到土里,然后纵身一跃坐在界碑上,掏出烟装上点燃,一边抽一边笑睐眯地等大家。   等轿夫气喘吁吁地把两位县太爷抬到界碑前,詹春从界碑上跳下来拱手道:“恭请两位县太爷勘定界碑。”休宁县太爷当然无话可说,婺源县太爷可高兴了,哈哈笑道:“我们休婺县就以这条小河为界了,这里就叫作界首吧。”从此这里就叫作界首村,界河从村中间流过,河东的人说休宁话,河西的人说婺源话。从浙岭头到界首村河西近50里的地方就叫作“婺源浙东乡”。后来岭脚书法家詹奎重新书写并请人刻了“吴楚分源”碑立在浙皊头作为古迹见证。
   休宁县溪口村是古徽州重要的水路码头,历史上有七省通衢的杭埠头,这里是古时徽商外出上海、浙江、江西等地运送木材、茶叶、食盐等商品的重要通道,特别是进出婺源的主要关口。古时的溪口水路发达,码头多达十余处。由于现代交通业的发展,桥梁、公路网的建设,溪口村的水路逐渐退出了历史舞台。拐过山弯有浙岭第一亭“天一生水阁”。快到山脚时有块路碑:“上浙岭过此桥”,桥为石质单孔,东侧迎面嵌有“浙水灵源”碑铭一方,西侧有“履安桥”桥名碑,边款刻有“光绪七年建造”字样。近来细心的游客还发现桥侧嵌有“活水”字样的碑刻。“浙水灵源”说法有二:是指水出浙岭山脉,故名“浙源”或“浙水”《江南通志》称这条河流为“浙源东水”:二是指水入浙江,流入浙江的河流发源于此。早在宋代,板桥村的先民就利用这条河流,将茶叶、木材水运到杭州出售。所以说这里是“浙水灵源”也是恰如其分的。与古驿道相连,桥头地面宽阔平整。十八折上的“继志亭”   从“登云桥”开始爬山,进入云遮雾罩的浙岭,犹如行进在天宫的天梯上。在岭半山腰有一段叫“十八折”古道。十八折,十八个转弯,从登云桥到岭头,曲曲折折要经过十八个弯道,这样的设计安排,充分体现了古代徽形人的聪明才智。增加弯道,拉长距离,减缓坡度,人们在这样的山道上行走,就不会感到吃力。   古道石磴全用青石板铺砌,宽的地方2米有余,石阶平整,级高约10厘米。古道中间那道“乐平车”留下的深深的印痕,便是这一历史的见证。那些石阶被车轮磨出了5厘米宽、4厘米深的凹槽。反映出当年独轮车拉货过浙岭的情景,艰苦非亲眼所见,是想象不到的。当时的独轮车全用硬木打制,车轮也是木质的,周遭包上铁皮,石阶上的车辙凹槽就是年深月久硬辗磨出来的。这些凹槽,是一代一代人拼力推车留下的纪念,是无数黎民百姓在历史长卷上刻下的沉重一笔,虽经风雨侵蚀,荒草阻碍,仍掩不住它那动人心弦的震撼力。浙岭的茶亭中最坚固的当数继志亭。位于浙岭北山腰驿道之侧,也是由青麻石垒彻成的石路亭,亭两头的门楣上方各镶有一块亭名碑。全亭皆用一块块齐整的长条青麻石砌就,每块麻石均有数十斤重,墙上清晰可见当年石匠砌筑的刻痕,亭内设有灶台,西侧有观台,四围青山一览无余,亭右有一棵参天人树。
   继志亭建于清乾隆年间,婺源漳溪(今思口镇漳村)王廷亨于嘉庆壬申年(1812)重建。原亭为木质框架结构,重建时,改用块石砌筑。该亭在筑时墙体下宽上窄,重心稳,块石间错以大小高低,使石块相互勾连,这样四面墙连成一个整体。风雨不动安稳如山!自重建至今已 200年,墙体依旧完好如初。继志亭还有一个感人的故事,王廷亨的父亲是木业经营的好手,在新婚后 次久,就前往杭州打理木材生意。廷亨还在襁褓时,父亲由于过度操劳而病逝于杭州。母亲强忍悲痛,将他抚养成人。王廷亨在族人的帮助下,重整了父亲在杭州的木材经营,凭着母亲传递给他的坚忍不拔的坚强意志,凭着他对徽商诚信经营道德的坚守,没过几年,他便成为杭州木业经营中的佼佼者。在他积攒了巨额财富以后,将大把的钱财乐输于家乡的公益事业,捐资教育,修桥补路,并建造了像“继志亭”“同春亭”这样一批供过往行人休憩的路亭。亭名“继志”,这既是自己思想情感的表达,更是对乡梓后辈一种无声的激励。吴楚分源与“堆婆冢”《江西省整源县地名志》在“浙岭头”条目下是这样写的,浙岭头“位于皖两省交界处,浙岭脊上,清乾隆乙亥年(1755),岭脚外村为利行人歇息。派人居此烧茶。岭脊右侧有“吴楚分源'古碑一块,碑旁有石砌万善庵、同春亭、一线泉等胜迹”。“一线泉”在岭头山腰中,一块石壁突兀而出,高数丈,石壁底部的缝隙中,一股细如毛线的细流汩汩地流淌着,给人一种镇定而顽强不息的感觉。珠崖某某题的“一线泉”碑刻镶长在一线泉眼上方的石隙中,泉眼的旁边立有詹奎书写的“云根”碑刻一块。这里原是号称百僧之众的万善庵和茶亭用水的水源地。人们因地制官,就地取材,用这里出产的毛竹剖开连接起来,将水引到万善庵前的石水缸中,因此,万善庵中悬挂有这样一副对联:“溯鄣山而上源别两江地脉,通胜国之遥泉来一线云衢。”   在浙岭脊的古道边,矗立着一块康熙年间碑刻,碑刻正中镌刻阴文隶书“吴楚分源”,笔法刚劲有力,结构工整严谨,右下方刻阴文楷书,署名“云湖詹奎”。云湖,是高湖山。据《婺源县志》载:高湖山,州府(徽州)名山,县北百十里,接休界,前有湖,宽六七亩,四时不合,山有湖而名,高湖山,山势险峻,逶迤清秀。昔邑人汪铭燕咏高湖山诗云:“晴岚界断半天秋,雾锁山腰白浪浮。无数小峰时出没,湖光万顷点轻鸥。”   距离古碑约十余米的山坡上有一座“堆婆冢”古墓。相传五代时婺源有位姓方的老妪,无儿无女,身板硬朗,她一心行善积德,便把家安在这巍巍的浙岭之巅,每日打柴烧茶,专供来往行人解渴。几十年如一日,她孤身一人,心涵雨露,默默地将大爱洒向人间,她肯定比观世音的菩萨心肠还高尚百倍。她逝世后,人们便把她埋在了岭头,过往行人为怀念她的滴水之恩,就只能以堆石相报了。行人路过她墓前都会在她的坟头堆一石块,久而久之,古墓越堆越高,故名“堆婆冢”。明人许士叔过此作《题浙岭堆婆冢》诗以纪念,诗中有“乃知一饮一滴水,恩至久远不可磨”之句。从那时起,婺源驿道沿途长亭短亭,方婆遗风一直流传。只是随着公路的开通,堆婆冢已经所剩无几了,但“堆婆古迹”碑,在岭脚村中一个茶叶初制厂后面一小路上被人发现,2012年7月 14日,我和陈政,还有韩国安东大学教授郑震英,在乡村找了《大清道光王午年“堆婆古迹碑》.碑文阴刻,字口清晰,碑刻左上角断裂。其碑文: 婆姓方氏,五代人,岭上烧茶济众,殁葬此。行人拾石堆塚,以报其德,故名“堆婆石”。里人詹珫志。大清道光壬午(1822)岁次春月,万善庵主持僧善庆立。方婆已去,但遗风却一直在薪火相传。清康熙年间,婺源漳溪籍木商王启仁背着干粮与竹筒从浙岭出发,在途经堆婆冢时,被方婆事迹所感动,在他成为常州木商业鼻祖之后,曾花巨资从昆陵奔牛途京口,经休宁至浙岭,共修建茶亭36座,并修缮万善庵,长年请僧侣为病死途中的商旅安葬立碑,他一直默默无闻地行善。方善庵的僧人铭记心里,默默为他祈祷。
万善庵与同春亭原来,茶亭的后进供奉着长有三只眼的王灵官菩萨。岭头万善庵原有两层,铁瓦飞甍,寺庙宏大,设有佛殿,供奉佛像,香烟缭绕,清末逐渐颓。后为了修路主殿被拆毁,现在所见为一偏亭,年久失修,已破烂不堪。原庵中悬有一副对联,更是耐人寻味:“为善者昌,为不善者不昌,不是不昌,祖有余映,映尽自昌;为恶者灭,为恶者不灭,不是不灭,祖有余德,德尽自灭。”亭联言简意赅,劝人行善,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联语中虽带有唯心论和迷情色彩,但在劝人抑恶扬善方面还是很有积极意义的。20世纪90年代中期休婺两县梓坞,樟前和岭脚维修时间写在横梁上,道光、嘉庆、光绪年间关于开路、修桥、建庵、做磅十余块古碑就在庵墙上,碑名有《樟里输山记》《捐修岭路功德碑》《募化重修浙岭头万善庵佛殿茶亭石板路暨庵前石磅乐输碑》,碑文大部分是两县延村、思口、赋春、梓坞、樟前等乡村乐输芳名,有的还刻有族长大名,碑石均由“万善庵”各代主持僧刊刻,可惜碑刻碑前几年被盗了。在一块道光四年(1824)孟秋月立的《奉县正堂示禁》碑刻上,我们读到了这万善庵的一些蛛丝马迹。古碑为婺源县正堂禁示,碑刻“据僧德成禀称,浙岭头万善庵,通衢要道,行旅络绎,尚建亭宇,冬汤夏茶,捐济旅众。乾隆四十四年,王世兴众将浙岭大路食字 一千二百五十九号山场公输入庵,长养树木,以籍济荫行人,一可备修庵用,实为功德善果,诚恐口久废弛,或有不肖觊觎盗砍,或借甲毗连越占,是以僧禀前情吁示奉,以凭给示勒石,仰该地方人等知悉,毋许不法之徒入山盗害。不得借此越占,如敢故违,许该主持指名赴县呈究”。其实,吴楚分源古碑、万善庵、同春亭、堆婆冢都在岭脊右侧,之间相距不过数米。万善庵一直由婺源县岭脚村和休宁县梓坞人维修,直到1991年两个村还对它进行最后一次修理,至今维修墨迹仍保留在风雨飘摇的万善庵柱子上。万善庵左边是同春亭。左手靠山是个小小的庙,叫作“五通神庙”。五通神是一个类似于财神的神。据说只要有五通神光顾,那户人家就有吃不完的粮食,粮仓与瓶瓶罐罐就总是满满的。但是五通神的具体形象谁也描述不出来,甚至把家里出现的蛇类或其他很少在家里出现的动物都当作是五通神的化身。这里的五猖庙中供奉的是五猖,据传说是五个在梦中向朱元璋索要居所的厉鬼。朱元璋的部队在徽州和饶州[鄱阳]一带艰苦作战,死伤无数,骸骨遗弃于原野、山沟未及归葬者比比皆是。朱元璋的部队作战时经常五人为一组,因此,朱元璋下令各地建五猖庙,供奉五个梦中所见的面目狰狞的历鬼,用以祭奠那些在征战中牺性的亡灵。
同春亭是个骑路亭,由青麻石条垒砌而成,东西两个门额上均有石头刻的匾,上面题有“同春亭”三个大字,匾额左边题《乾隆丁丑年同春亭记》,文曰:“此亭自乾隆乙亥买山拓址凿石,迄今丑春告竣。避北风而就南口,寒春回庶,于行人稍有禅尔云耳,又感亭隔旧庵邻武,息肩于此者矣,汲饮不便,后于亭东垒石墙并屋数椽,另置田租,供茶济渴,凡此皆仰体先大夫冰心公未了之思,而勉为成之者也。旧庵墙垣经先父缔造,坚固所费不赀于今,以免飘摇,详碑记不赘。乾隆丁丑年季春月村王文德立”,三个印章,前两个看不太清楚,最下一个是“王文德”的钤印。据《武口王氏金源山头派宗谱》中的“漳溪世系”里考证王文德之父,名为王士镜,字明远,号冰心。文中的“冰心公”正好与此吻合。   众志成城重修浙岭民国十六年《徽州婺北镜心堂重修浙岭征信录》记载着当年重修浙岭募集资金的情况,依次是募集的地方、单位或个人、数量,修理的具体项目、造价与费用以及收支平衡情况。从中我们可以看出有全国各地募集单位或个人,地方远的有上海、香港、四川、杭州、广东、兰溪等地,近的有屯溪、思口、凤山、汪坑、樟前、凤腾、梓坞等地,外省有如新安会馆、婺源会馆以及茶庄布庄等等,每一处都有一两个负责人,总共21处送到大洋7340银元。在修理项目中有平整路、修石磅、做茶亭、置亭产、印书刊、购工具以及工资、造价、工程量、总支出。19个项目共支出大洋7325银元,透支部分由镜心堂补贴。好事难做,好事做好,如何做好呢?我看这份《徽州北镜心堂重修浙岭征信录》就是最好的证明。浙岭这条古驿道,犹如一幅历史长卷,记录着风云,记录着沧桑。民国初期著名的教育家黄炎培先生,1914年4月26日他翮越浙岭古道。在他的日记中这样写道:“自清华街、沱口、山坑,十里至石保,山头森林益密,道旁时见围二三丈之大树。十里至鸿瑞湾,又五里至浙岭脚矣。忽大雷雨,暂避村舍,观岭头云气漪然,山泉奔注,随处成大瀑,电光射云气,其光啖啖。深山雷雨,此为第一遭。少顷止,舍舆步行上岭。岭高三千三百级,屏息疾走,登其巅,得亭,亭后石刻‘吴楚平分’四大字,盖赣浙间之分水岭也。此山脉来自闽浙间之仙霞岭,蜿蜒望西北去。时已日暮,雨后云渥,四山雷声犹兢就不已。上下岭凡十五里,抵庄前村宿。是日行七十里。”当天晚上他还写了一首诗《过浙源岭》:“东去浙江西婺水,南条大脉界分明。千村舂谷云边碓,一路轻舆茶里行。”表达了自己的心情与感受。对于徽州各地的风士人情更是观察细致,他还写道:“浙岭西女子多缠足,不缠者绝罕。岭东女子多天足,缠者绝罕,且能樵柴负重物以行,或为村店肩运货物而取其值。岭西男子无辫,岭东垂辫者载道。一岭之隔,风气殊绝如此。”婺源县浙源乡沱口一郎姓乡绅,曾为浙岭茶亭撰写一副对联,反映了婺源划属江西时人们的一种心态。对联曰:      省殊皖赣,州隔徽饶,几度赋归欤,每对版图怀往事;   邑界婺休,源分吴楚,一衣犹带水,重摩碑碣发幽思。 通往休宁的浙岭,在原婺源藉港胞汪松亮先生慷慨资助20万元后,横跨皖、赣两省,全长14公里的四级公路,于2001年建成通车。15年后,浙岭的四级公路在婺源县交通局的重视下,公路等级得到提升。从浙岭南坡“同春亭”下山有两来路,一条西坑的道路比较陡峻,这里称为新岭。据说新岭为明清时期王姓寡妇捐资修建,所以又称为寡妇岭。半山腰处的一座“杀人亭”,据说以前在乱世浙岭有强盗出没,曾经有彰村王姓出门经商的人回来经过这里被强盗劫杀。据说这位商人有不祥的预感,在没到达这个亭子之前就把金银财宝埋藏在了林地里,插上一根黄荆条做记号。强盗没有抢走金银,商人的家属接到噩耗前来收殓,发现商人手里死死握着一根黄荆条,于是就在山上找黄荆树,可是没有发现黄荆树,只能不了了之。于是民间传闻,有在杀人亭之上发现黄荆树者,必定是姓王商人藏宝之地。它因状似鼻子,又名“鼻孔梁亭”,亭曾遭毁,如今亭已重修。浙岭的亭子多为彰村王氏所建,快到西坑水库又有一座燕窝亭,原来有人住在这里免费给来往的过客提供茶水。过燕窝亭,就到了西坑水库。西坑王家边为王姓聚居地,由武口迁居而来,后有部分外迁至思口彰村。在浙岭的亭的故事还有很多,不一一细述。下了浙岭就是婺源县的岭脚村,这是一个古老的村子,村民以詹姓为主。詹姓约在唐僖宗年间由附近的宋村迁入。始迁祖为詹朗(字之谏).与虹关詹氏始祖是同住宋村的亲兄弟。岭脚与虹关詹氏共同的祖先为山阴县令詹必明,由庐源迁居宋村,岭脚詹氏与虹关詹氏合称为宋村派詹氏。   另一条道路从老岭而下,据说老岭修建于战国时期,历代有维修。现在的环山公路对老岭破坏有点严重,但还有很多路段保存完好,有体力的继续徒步,体力差的可以坐车下去。   浙岭历来为兵家必争的战略要冲,面向吴楚分游古碑,左手的山尖叫做羊角尖,上有古代士时期的烽火台和战壕。宋朝曾在此抗击方腊部队,清朝婺源驻军曾在此抗击太平军。咸丰五年(1855)二月二六日,太平军一部自花桥经浙岭到清华攻下婺源县。同治三年(1864)三月自天京撤出的太平军,一路经婺婺去德兴,在浙岭击败了民团的阻击。村中老辈人也说过,当年的太平军经过浙岭,七天七夜人马不断。周边的山里,有许多用石块垒建的石棚,据说是当年战乱时的临时住所。《詹氏宗谱》记载,抗击太平军时浙岭驻军有3000之众,其中岭脚詹氏有60名勇土。他们在那里与太平军苦战了七天七夜。虽然有援军,最终被太平军突破防线,岭脚詹氏 60 名勇士全部阵亡。当时的太平军将领对岭脚詹氏60名勇士很敬佩,数万太平军全部静悄悄走浙岭新岭经西坑、段村而去,对岭脚村民秋亳无犯。传说这支太平军最后消散在鄱阳湖边的各个乡村里了。   从半岭庵下来,沿公路下可到一线泉矿泉水厂,沿古驿道下到上脊亭。此亭亦为彰村王氏所修建,后来岭脚村民有修。亭内石凳成排,亭边山泉甘冽,是休憩的好场所。这里下岭约1000米就到岭脚村内。   岭脚村分为里村和外村,外村有水穿村而过分为河东与河西。河西有个溪埠刻有“洗心埠”三个字,传说可以洗涤人心,使人良心发现。岭脚原有个跟江湾萧江祠一模一样极为宏伟的詹氏祠堂叫作敦伦堂,“文化大革命”中毁掉了,只有一对价值连城的花瓶不知如何收藏到了婺源县博物馆。村中古建甚多,但多已经开始败落,急需保护挽救。计有:仁本堂、德本堂,立木堂、玉润堂、辉吉堂、第芳堂,光裕堂、百海书屋、如松堂、暨翕堂等等数十栋之多。里村途经孝子坊上重龙山岭。孝子坊的门楼上有“钦旌孝子”四个字的石碑。砖雕极为精关,可惜“文化大革命”时破坏了部分。   距岭脚村约5里,就是“吴楚锁钥无双地,徽饶古道第一关”之称的虹关村。虹关始建于南宋,是明清时代享誉全国的“墨”产地,至今许多著名墨师的宅第保存完好。虹关村末溪畔,屹立着一棵古樟,树龄有千余年,树高 26.1米,直径3.4米,冠幅达3亩,气势非凡,被誉为“江南第一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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