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风残月 发表于 2019-8-13 11:14:03

解读曹诚英与胡适的爱情|

诗意、悲情与禅境在中国文学史上的作家或是作品中似乎总有这么一种奇怪的现象但凡发生在表兄妹之间的爱情故事大多会留给人们以无尽的感慨沈园墙壁上所题的两首《钗头凤》足以见证南宋时期陆游与唐婉这一对表兄妹之间的爱情悲剧


沈园墙壁上的《钗头凤》


洛夫老先生在《寄鞋》中谱写了其好友张拓芜与沈莲子这一对表兄妹之间的爱情悲歌:
积了四十多年的话想说无从说只好一句句密密缝在鞋底这些话我偷偷藏了很久有几句藏在井边有几句藏在厨房有几句藏在枕头下有几句藏在午夜明灭不定的灯火里
胡适与曹诚英,同样是一对表兄妹。
胡适,是民国诸多君子中格外被推崇的一个。
曹诚英,则是国内农学界第一位女教授。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然而,正如法国诗人缪塞所言“最美丽的诗歌也是最绝望的诗歌,有些不朽的篇章是纯粹的眼泪”。
曹诚英与胡适之间的爱恋,同样只能以悲情谢幕。
杭城,虽然只记取了曹诚英和胡适在一起生活的、短短三个月的时光,但,这足以让世人发出由衷地感慨:
如今斯人已去,然,情之为物,却是生生世世难以熄灭……


1923年9月,杭州,胡适与农学家、红颜知己曹诚英在烟霞洞

是的,曹诚英和胡适在杭城结下的情缘,确实够短暂的,但又是那样地写满了诗意:
1923年,胡适利用上海公务的休会期间,特意去杭州看望表妹曹诚英。
于是,杭州的山,杭州的水,由此见证了这一对形影相随的情侣。
据说,那时的曹诚英和胡适,像是两个天真活泼的孩子,时常手牵着手,一直走呀走的,以至于将脚都走肿了。
回想俩人在杭城同居的日子,用胡适的话来说,便是“我这三个月中在月光之下过了我一生最快活的日子……”


胡适(右二)、曹诚英(右一)和友人在一起

诚然,作为大才子的胡适,往往以其诗歌之力作,传达了他与曹诚英在恋爱期间的情感:
多谢你能来慰我心中寂寞伴我看山看月过神仙生活匆匆离别便经年梦里总相忆人道应该忘了我如何忘得!
曹诚英与胡适,自是谁也忘不了对方的。
只是,相爱容易,相聚太难。
情到深处,聚散两依依。
胡适,又何尝不想与曹诚英厮守一生相伴到老呢?
于是,胡适向妻子提出了离婚。
他的妻子,芳名江冬秀,其貌不扬,也没什么文化。
但是,就是这么一位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女性,以其最有力的“武器”,断了胡适大博士的最后一丝念想——菜刀!
人们常言“功夫再高,也怕菜刀”,这,若是用在胡适身上,还真用对了——任你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我自刀光冷冷!
我们无法考证,江冬秀手中的那一把菜刀是否“削铁如泥、划石如粉”?
但,思来想去,总觉得江冬秀也定然不是那一刀封喉的武林高手……
是胡适心软?还是胡适胆小?还是两者兼而有之?
或许,人们还真大可不必过于苛责胡适。想想如下这一幕——
“你要离婚可以,我先把两个儿子杀掉……”
江冬秀比划着菜刀恶狠狠地冲胡适说这番话时,文弱的胡适除了妥协,还能怎样?


胡适与夫人江冬秀


别忘了,胡适向来受其母亲冯顺弟教育之深刻。
“如果我学得了一丝一毫的好脾气,如果我学得了一点点待人接物的和气,如果我能宽恕人,体谅人——我得感谢我的慈母。”
可想而知,胡适心里,不仅有着那把闪着寒光的菜刀,还有他母亲对他所产生的影响,更何况,江冬秀正是其母亲为他而选的妻子。
于是,即便此后的曹诚英怀了身孕,胡适也全然没有接纳这孩子的勇气。
曹诚英在堕胎之后,只身远赴美国留学。
这一对才子佳人的恋爱,至少在形式上,已是宣告结束。


胡适与曹诚英惊心动魄的爱宣告结束

不少人为曹诚英的情感遭遇打抱不平——“一见胡适误终身”。
我并不这样认为。
曹诚英,她并没有因胡适而误了自己的终身。
她,是真正做到了“爱我所爱无怨无悔”的。
尽管,在那样的年代里,曹诚英所扮演的角色,似乎并不怎么光彩。
而她所最钟爱的那位男子,只是另一位女子的丈夫。
但,曹诚英就是那样无悔地选择了守望——因无望而望……


曹诚英念了一辈子,等了一辈子,不过三个月回忆:终是飞蛾扑火

曹诚英对胡适的一片痴情,苍天可鉴。
曹诚英的埋骨之所,就依照她生前的遗愿,选在了去胡适绩溪老家的必经之路旁——一个叫做绩溪县旺川村小地方。
这样的结局,总会令人伤感不已。
然而,就在这样浓的化不开的忧伤里,我们读到那一种禅的境界。
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求佛让我们结一段尘缘佛于是把我化作一棵树长在你必经的路旁阳光下,慎重地开满了花朵朵都是我前世的盼望
——也许,席慕容的那首《一颗开花的树》,最能表达曹诚英对胡适今生与来世的期待。
爱过了,就不要说抱歉;
爱过了,就不要说后悔。
无论胡适,来或是不来,曹诚英都在他回家必经的路旁,静静等候。


曹诚英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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