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西楼 发表于 2019-6-19 14:42:27

印象白际




白际,一个蓝天与白云交际的地方,一个遥远而又美丽、寥阔而宁静的地方,一个令人乐而忘记其返的地方。五一跟随黑马户外走进徽开古道,走进白际,得以领略山村密林的自然与融和。
晚宿农家,头枕静山,夜听溪流,一早便为鸟声叫醒,索性早起随处转转,吹吹微凉的山风,看看竟夜不息的流水、层层叠叠的梯田和远处连绵起伏的群山。


用完早餐,朝辞岭脚村,沿着古道向着白际出发。
石板小路蜿蜒在茶园间、密林中,有时看似无路,其实因为走的人多了便有了路。

爬过二里半亭、五里亭、二善门,翻过火把尖、新娘房、拐李泉,一路青山绵绵,流水淙淙,林海涛涛,松风阵阵,翻山越岭的疲惫和酸痛都消融在随处所见的不知名的野花、野草中。
绿的细松针,红的覆盆子,白的野蔷薇,紫的野藿香,粉的锦带花,绿紫斑驳交错的五味子……五颜六色的花草在脚边匆匆略过,来不及细细的观赏、辨识,唯觉目为之眩,神为之迷。


漫山遍野的绿树红花中,开得最耀眼的还是映山红,初见惊艳,复见犹怜,团团簇簇,牵牵连连,盛开在悬崖间,岩畔下,远山腰。
一片片深红、粉红、绯红、紫红、殷红,清新而又艳丽,淡雅而又绚烂,有种“淡极始知花更艳”的美丽,怪不得白居易曾以“花中此物似西施,芙蓉芍药皆嫫母”盛赞杜鹃。


满山的树海绿浪以烘云托月的深情捧出如火如荼的映山红,像“琼枝日出晒红纱”,是怎么样的姹紫嫣红开遍!
才被绚丽的映山红陶醉得没有还过神来,次日便被冲天而下的瀑布震荡了心魄。
在当地山民手持砍刀开山劈路的带领下,我们披荆斩棘,翻石越岭,来到百丈冲瀑布前。


未见瀑布,先闻水响,一路轰隆隆的水声长歌不绝,及至眼前更叹为观止。
一帘垂布从天飞流直下,顺石欢腾而降汇聚深潭,如银河泻地,直落九天。一径水花四溅,雨雾弥漫,声震峡谷。
水入潭时,在阳光的照耀下,又映出赤橙黄绿的彩虹,如梦如幻,如歌如叹。


站在瀑布前,为它磅礴壮阔、雄浑恢宏的非凡气势震撼得久久无语,人与自然,何其渺小。
回村途中,走在半山腰的红旗渠上,忍不住对着碧海松涛、高山峡谷高声呼喊几声,顿觉浊气排空,神清气爽。
在白际的村落中走走,时空好象是停滞不前的。


冠如华盖、遮天蔽日的红豆杉千年不颓,秀气挺拔、直冲云霄的红楠树四五百年不过半臂环抱,如果不是树身布满斑斑点点的白霜,肉眼几乎看不出岁月的划痕。


泥坯墙的房子,半爿毛竹做的接水管,汪着积水待耕的稻田,展示着与世无争的生活。
只有墙头上写着六七十年代标语的白际人民公社的老屋在无声地诉说着历史,屋子里还是那个年代的报纸、画报、陈设,虽历劫沧桑却静默从容。


白际的生活是那样的闲适舒缓。
燕子在旧砖破瓦的房檐下衔泥,猫眯着眼卧在田垅上打瞌睡,狗摇摇尾巴晒晒太阳不吠不叫,水在沟谷里不停不歇地流淌,笋干贴在竹杆上晒得干了又干。


这个场景很有些顾城《门前》那句诗的味道:
“草在结它的种子/风在摇它的叶子/我们站着不说话/就十分美好”。
淳朴的村民吃饭仍端碗蹲在墙角,洗衣仍在沟渠边用木棒一棒一棒地捶打,捶来打去,洗去的是尘埃,洗不尽的是光阴的流转。日子总是这样缓慢而又平淡,古朴而又安详。

页: [1]
查看完整版本: 印象白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