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白記忆 发表于 2018-12-4 15:21:46

徽州、徽州

徽州是一个古老的地理概念。
徽州原名新安、歙州,宋徽宗宣和三年改名徽州,而改歙为徽,传统的说法,是因为绩溪境内有一座大徽岭,或曰徽山。

明清之际说到徽州,人们爱说“一府六邑”,是说它包括绩溪、歙县、休宁、黟县、祁门,当然,还包括今天已经划归江西的婺源。从地理环境上看,徽州自古以来就是一个独立的单元。早在南宋淳熙《新安志》的时代,徽州就有“山限壤隔,民不染他俗”的说法。所谓“山限壤隔”,是说徽州的一府六县处于万山环绕之中,是一个具有相对独立性的地域社会;所谓“民不染他俗”,是指在一个相对封闭的地理环境中,徽州逐渐成为一个独立的民俗单元,形成了自己独特的风俗和民情。

据道光《徽州府志》卷一《舆地志》记载,清代徽州府东西长390里,南北长220里。如果采用现代计算数字,总面积为12548平方公里。

行车在崎岖的山间公路上,隔着车窗,你能看见远处,那些峰峦掩映的狭小盆地之间,坐落着一些村庄。和平原一样,这些村庄的历史都很古老,所以确切一点地说,它们是一些村落。若是傍晚,它们的上空,会有一些久久不散的炊烟,这时,你心中会蓦然浮上“人烟”这两个字来。这时,这些村落,往往居住着同宗同族的人们,在徽州,聚族而居是一种普遍的风俗。“新安各姓,聚族而居,绝无他姓搀入者。”因此在历史上,徽州是家族制度极为盛行的地区之一.

徽州山重水复,易守难攻,是中原士族理想的避难场所。千百年来,由王朝更迭、外族入侵、农民起义等等引起的战争连绵不断,但少有殃及徽州者,包括日寇侵华战争,徽州,就这样成了战争频仍的中国社会一个世外桃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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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不得不说的就是徽商了,因为如果没有众多的富商大贾提供的丰厚的物质基础,徽州不可能建造起这么多宏伟的宗祠、书院和牌坊。

徽州是一个高移民地区,山多地少,人烟稠密,素有“七山一水一分田,一分道路加田园”的说法,由此造成徽州人深刻的危机意识。为了生存,人们蜂拥而出,求食于四方,徽谚所谓“前世不修,生在徽州,十三四岁,往外一丢”,也由此形成了一支与晋商相抗衡的强大的商业力量,史称徽商。

徽商借助宗族势力和读书入仕的途径,雄霸中国商业舞台几400年,以它雄厚的财力物力,滋育出灿烂的徽州文化。从广义的文化范畴来看,徽州地区在徽商鼎盛的那一历史阶段,一切文化领域里的成就,都达到了当时我国、有些甚至是当时世界的先进水平。比如徽州教育、徽州刻书、徽派经学、新安理学、徽派建筑、徽州园林、新安画派、徽派篆刻、新安医学、徽派版画、徽州三雕、徽州水口等等。而这一时期,徽州的自然科学、数学、谱牒学、方志学,也都有了很大的发展,并且富有特色。徽剧和徽州菜系的诞育与形成,更是与徽商奢侈的生活方式有关。徽商利润尤其是盐商巨额利润所形成的丰厚的经济基础,将古老的徽州文化一步步推向了辉煌。

而今天,这一切并未逝去,就象我们现在所看到的这样。那些具有徽派建筑风格的古建筑,仍然留在徽州的一府六邑,一些古老的村落,坐落在绿树葱茏的川谷中间,远远的,就能看到醒目而错落的黑瓦和白墙。山水萦绕的地理,孕育出完全不同于平原的文化形态并将其完好地保存,它们今天,仍放射出灿烂的光彩。

作为传统社会中最具典型意义的区域社会之一,徽州在现代社会,也越来越引起人们的关注,以徽州历史文化为研究对象的“徽学”,已经成为继“敦煌学”、“藏学”之后崛起的第三大地方学。

   在徽州,大一点的村落,往往有近百条街巷,狭窄幽深,纵横勾连,外人走进去如同迷宫一样。徽州民居的马头墙,是具有强烈地域感的建筑符号,而“徽州三雕”艺术,将这些民居装饰得富丽堂皇。


街巷勾连形似迷宫

徽州街巷得石板路色泽青纯,古朴沉重,两边得沟渠长年流水淙淙,在沟渠的后面,是一些砖木结构的古民居,这样门前流水的局面,只有徽州才能看到。

这些建筑看上去都朴素而端庄,而且都是一些楼房。徽州民居的格局都比较小,面阔大多只限三间,这也是因为徽州地少人多,田价高昂,加以子孙绵延,家族繁衍,为了扩充居住空间,解决人口和土地的矛盾,就只好建楼了。

进入徽州民居的院落,或是走在它的街巷中,会有迷失其间的感觉,那些聚族而居的村落里居住的,基本上都是同一祖先派生下来的后代,然而各家各户建房时,又往往以邻为壑,不肯与别人合用外墙。于是房屋之间就形成了一条条狭窄的小巷。大一点的村落,往往有近百条小巷纵横勾连,如迷宫一般。



徽州、徽州 (2) (练江远足游前瞻) - 上海练江牧场电器厂的知青们 - 闪着粼粼金光缓缓东流去的金链……
深深古巷马头花墙

今天,马头墙已经成为徽州建筑最重要的符号, 马头墙其实就是平原的山墙,而在徽州,它的更直接的作用,是为了防火。徽州的村落,动辄上千人家,更有所谓“烟火万家”者,一旦着火。后果不堪设想,所以防火就作为村落建设和民居起造时唯此为大的事情。

徽州人家,房屋与房屋之间都有防火墙,以紧急时割断火路,防止火势的蔓延。这和平原的建筑普遍采取的“借山墙”有很大的不同。由于这些防火墙很高,远远地高出了屋顶,它们也就同时兼有了防盗和防风的作用,而且也不失为富足人家的一道心里屏障。

最初,徽州的防火墙可能只是一些简单的山墙,后来,随着徽商在财力上的日趋雄厚,防火墙的造型渐渐丰富多样起来了,有阶梯型的,有云型的,有弓形的,这样的线条在山区明净的蓝天下,显出别样的舒展。墙头又都作了艺术的处理,饰以卷草如意一类的图案,这使这些在深深古巷中的马头墙看上去仿佛就象翘首长空的骏马。

走进徽州,你会强烈地感到高墙壁立的街巷中那些美丽的马头墙对你的环绕。

马头墙,真是个极富诗意的名字。

前世不修 生在徽州
徽州地当皖、浙、赣三省交界处,重峦叠嶂,烟云缭绕,看上去固然是溪水清澈,林木葱笼,却没有成片的耕地,人们只能在山凹之间,艰难地寻找并开垦一些零星的田地,徽人称之为“薄土”。这些薄土一层一层累积而上,鱼鳞般狭小零碎,往往几十、上百块田土,还不足一亩。因为山高岭峻,难以蓄水,十天不下雨,就土地干裂,庄稼枯死;而一场暴雨之后,又山洪暴发,将粪土禾苗,多日的劳作,冲得荡然无存。在一些巴掌般大小的泥土上,长着一些包谷,因为隔得远,包谷们就那么一棵一棵,各自孤零零地站着。能够强烈地感到它们的凄凉。当地人把包谷叫做“包芦”,是徽州多山地貌上一种主要的粮食作物。那是怎样窘迫的一种景象啊。

在旧时徽州崎岖的山道上,总是能看见一些身背包裹、手拿雨伞的男人行色匆匆地走过,后头跟着一个、两个或是三五个孩子,小小的身架,不过十二三岁的模样。徽州山多地少,土瘠人稠,一代代徽州人惟有走出大山,走出徽州,求食于四方。

一个少小离家,奔走于漫漫商途的徽州人,成功后写下自己初入商途时的感受,他充满哀伤地写道:“天下之民,寄命于农,徽民寄命于商。不管到了后来,徽商如何的心雄万夫,气吞天下,我想在最初,当他们一步步离开土地,四方奔走求食的时候,他们的心里,也一定是四顾茫然,孤独而彷徨。

中国历史上的十大商帮,大都兴起于地少人多、土地贫瘠的山区,所以糊口与活命,应该是农耕社会中商帮兴起的第一动因。



徽州古道 商路迢迢

徽州、徽州 (3) (练江远足游前瞻) - 上海练江牧场电器厂的知青们 - 闪着粼粼金光缓缓东流去的金链……踏上徽州历史上赫赫有名的翚杭古道(翚指的是大翚岭,作为陆路,它全长约130公里,是从绩溪翻越大翚岭到达杭州最近的陆上路程),是早上的八九点钟,太阳安静地照耀大地,山野的小花都开了,而古道上空无一人。在过去的年月,这条道可不是这么冷清。明朝人王世贞说:“徽俗十三在邑,十七在天下。”根据这句话,旧时徽州,十个人中,就有七个人外出经商,所以在那个属于徽商的时代,往来于这条路上的客商,该是络绎不绝吧。

那时的绩溪女人,总是一边准备男人的行囊,一边不紧不慢地说:“不慌不忙,三天到余杭。” 男人说:“可不是么?三天到余杭,鸭蛋未露黄。”说着,两口子就都笑了。

这是那个年月徽州乡村常见的情景,往往是天还没有亮透,徽州男人就背上包裹上路了。徽州女人有的送出村口,叮咛两声;有的不送,仍旧在灶前忙着。那年月,男人外出经商,不算什么。他们身后的包袱里,背着女人给准备的石头餜、炒面和咸鸭蛋。石头餜是一种咸菜馅的面饼,用火烤制而成,因为硬如顽石,得了个“石头餜”的名字,带在路上,十天半月不会变质。而三天到余杭,走的就是翚杭古道。一个咸鸭蛋吃三天,还没露出黄来,说明只吃了一小半,徽州人生性节俭。

翚杭古道确切的开凿年代,今天已经很难查考,古道以条石铺成,宽不过一庹,左面是山岩,右面是深谷,谷底乱石嶙峋,春草繁茂。明代中叶之后,杭州一跃而为全国最繁华浮艳的都市,徽杭两地的经济联系日益紧密,这条古道,便随之成为徽商进入杭州最主要的陆路通道。

徽州的古驿道很多,都是青石铺就。像由徽州至安庆的“徽安古道”;由徽州至浙江昌化的“徽昌古道”;由徽州至江西浮梁的“徽浮古道”;由徽州府至宁国的“徽宁古道”;由徽州至青阳的“徽青古道”,由徽州至婺源的“徽婺古道”;等等,都曾是徽州历史上十分著名的古驿道。今天,循着这些古道,我们能够进入历史上那些纵横交错、密如网络的徽商之路吗?

祠堂连云 远近相望
如果你前往徽州你会发现,在徽州的各个村落之中,耸然高出民居的、最雄伟宏丽的建筑,当推宗祠。祠堂连云,远近相望,是徽州一个重要而独特的现象。

宗祠是全宗族或宗族的某一部分成员共同拥有的建筑,具有重要的社会意义。同时,它又是敬奉祖先牌位的地方,是祖先魂魄的依归之所,具有宗教性和神圣性。所以,与一般的民居相比较,宗祠建造得高大气派,它既要符合宗族全体成员进行祭祖仪式的需要,又要使人在它面前产生肃穆和敬畏的感觉。

虽然,我们通常将“祠”与“堂”连用,称作“祠堂”,但其实“祠”与“堂”仍有区别。对于一个宗族来说,应该“奉先有祠”,而“起居有堂”。因此所谓的“祠”,是指祭祀祖先和宗族举行重大活动的场所;所谓“堂”,则是宗族成员“日夕居止,拜起坐立,凶吉燕集,送迎往来”,进行日常活动的场所。我们现在所说的祠堂,严格意义上,指的是宗祠。

徽州宗祠大多都是三进,第一进称“仪门”,或曰“大门”、“大厅”、“过厅”;第二进称“享堂”;第三进称“寝”。享堂是进行祭祖活动和举行祭祀礼仪的地方,是由古代的“庙”发展演变而来。

徽州宗族祠堂里供奉的祖先神主,一般都以尊卑为依据,分为两大类:

一类属于尊者,包括始祖、创建宗族时的数代祖先和有功有德的祖先神主,这些“神主”永世不迁,永世不祧,也就是说,永远供奉在寝室的神龛之内,永远享受后代子孙的祭礼和血食。

一类属于卑者,即一般没有什么功德的祖先的神主,这些神主,“五世则迁”,也就是说,玄孙死绝,高祖的神主即从宗祠里迁走了。

徽州、徽州 (5) (练江远足游前瞻) - 上海练江牧场电器厂的知青们 - 闪着粼粼金光缓缓东流去的金链……历史上,徽州曾有大小祠堂6000多座,今天它们大部分,都已经倒塌了。



十户之村 不废诵读

明清两代,徽州人在科举入仕方面取得了相当的成功,而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当时的徽州,“虽十户村落,亦有讽诵之声。”这是清朝大诗人王世贞说的话,作为文坛盟主,他对徽州区域社会的整体文化水平,相当推重。

宋元以来,徽州就是一个教育发达地区,明代中叶以后,由于徽商财力的大量投入,徽州教育更加兴盛起来,除按定例设府学、县学外,还设有社学和塾学,以教乡里子弟。据康熙年间的《徽州府志》统计,当时徽州有社学562所,县塾5所,各家族的塾学更是数不胜数,以致“十户之村,不废诵读”。此外,徽属六邑还有很多书院,坐堂讲学蔚然成风。

“六邑诸儒遵文公遗规,每岁九月讲学于此。”文公是指朱熹。朱熹对徽州人读书致士的推动是巨大的,而徽州在科举上的盛名,也主要来源于朱熹在全国显赫的声名。方志里说,“自井邑田野,以至远山深谷,居民之处,莫不有学、有师、有书史之藏。其学所本,则一以郡先师朱子为归”,一点也不夸张。

正是在朱熹的影响下,明清两代徽州人中进士的人数远远超过其他省份。据统计,徽属六邑明代中进士者,是392名,清代是226名。尽管这是一个很不确切的数字,但也足以反映徽州的人文郁起。蟾宫折桂,魁台历游,在深山僻壤也不乏其人。

科举上的成功,既给家族带来了声望,也带来了财富。明以后,徽州由读书科举而入仕的,绝大部分由大族子弟变成了富商子弟。伴随着明清之际徽商势力黄金时代的到来,徽州人读书科第的条件不断改善,大批徽州进士涌现出来,并逐渐把持朝政,这是后话。

寂寞青春 风雨牌坊
走进徽州,最使人感到突兀而且受到震撼的意象,是蓝天下寂寞站立的牌坊。

在徽州,牌坊是与民居、祠堂并存的古建筑,共同构成徽州独具一格的人文景观。建造牌坊以旌表儒教价值观所认定的优秀人物,是传统社会里各处都有的举动,也不独是在徽州,但在其他地区,却怎么也不可能出现如此数量众多、建造华美的牌坊。

但徽州的牌坊,并不是一般人所认为的那样,都是贞节坊。徽州的牌坊种类很多,有功名坊、孝义坊、科第坊、百岁坊,当然,还有很多很多的贞节牌坊。

牌坊历来就有,在清代达到登峰造极。它从实用衍化为一种纪念碑式的建筑后,被极广泛地用于旌表功德、标榜荣耀以及宫殿、庙宇、陵墓和主要街道的起点、终点、交叉点,还有桥梁等处,被海外称之为中国的凯旋门。

在今天歙县的解放街和打箍井的十字路口上,矗立着一座古朴雄伟的牌坊,名叫“大学士牌坊”,俗称“八脚牌楼”。这是一座纯粹的石坊,梁枋、栏板、斗拱、雀替也都采用大块石料。这是歙州相国许国的纪念坊,建于明万历十二年(公元1584),距今已有四百多年的历史。许国其人,在明朝的历史上并不占据重要地位,但许国牌坊却是徽州牌坊最杰出的代表,体现了当时石坊技术和艺术的最高水平。

明清时代的徽州,为扬名仕途者建立了很多石坊,许国牌坊只是其中著名的一座。这些牌坊实际上是一座座“科举纪念碑”,它们象征着官本位的传统社会中读书入仕者的崇高地位,以及科举成功为家族带来的无上光荣。

不过在徽州,说到底最多的还是贞节牌坊。明清两代,仅歙县一邑就拥有节烈妇女8606人,她们寂寞的人生,如同那些田间溪头寂寞站立的牌坊。也不知这8606名妇女,有过怎样的生活?有过怎样的青春和爱情?

徽州最晚的牌坊是位于县城新南街的贞烈砖坊,它建于清光绪三十一年,公元1905年,距今不过100年的时间。一方面它的简陋,表明了曾经喧赫一时的徽商开始走向衰落,另一方面,它旌表的人数又最多,共旌表节烈妇女65078人。从这个惊人的数字我们可以知道,它是徽州妇女群体的祭碑。当明清时期的徽州商人,以无比的热情投入商品经济的大潮中去的时候,他们也许没有想到,他们牺牲的是妇女们的青春和生命。



烟雨廊桥 寂寥古亭

整个徽州,到处布满了河流。“东西南北桥相望,水道脉分棹鳞次”,也因此徽州人在长河急流、风涛鼓荡之间,造出了许多桥梁。据民国《歙县志》记载,清末仅歙县一县,就存有各式桥梁441座,占徽州古桥总数的四成以上。

徽州、徽州 (6) (练江远足游前瞻) - 上海练江牧场电器厂的知青们 - 闪着粼粼金光缓缓东流去的金链……我们熟悉的练江仅6·5公里长,可就在这样局促的流程中,却负载了九座桥梁,其中著名的有太平桥、万年桥、紫阳桥,合称古歙三桥。都是中国传统的石拱桥,远远的,就能看见它特有的长虹一般的造型,优美地跨越在练水之上。

太平桥位于富资、布射、丰乐、扬之四水汇合处,在从前的日子,它是婺源、祁门、黟县、休宁进入徽州府治歙县的必经之桥。这是安徽境内最大的古石桥,桥中心原先有亭,两边立有碑记,亭内供奉佛像,解放以后,为了便于汽车通行,将碑亭拆去了。

在桥上建亭,或是建廊,歙人称之为桥屋,现代刘敦桢先生命名为“廊桥”。歙县古廊桥尚遗存有十多处,著名的如北岸的北溪桥,许村的高阳桥等等,都是非常非常美丽的桥。

在过去,廊桥属于水口,是村民们歇息娱乐的地方。廊上的龙凤彩绘,在雨天里有些暗淡,廊桥两端的阶梯式三山封火墙,也有些雨意潸潸。两侧都置有坐凳,也许是因为不知经了多少朝代、坐了多少人吧,这些木质的坐具都一副饱经沧桑的样子。

站在这样古老的廊桥上,和走在空无一人的翚杭古驿道上一样,我们会被一种复杂的心绪所缠绕。那往往是早晨的八九点钟,周遭有云气缭绕。走在这样寂寂无人的古道上,你会深切地感受到徽州历史的古老。走上一段,就能看见古道旁坍塌的亭子,那是茶亭,或是路亭。旧时山路迢迢,行旅艰难,民间视建路亭、茶亭为善举,所以古徽州的主要道路上都是“三里一路亭,五里一茶亭”,由邻近的村落挨户轮年当值。多数茶亭,还赠借给夜行的客人火把和灯烛。

那些在漫长而黑暗的徽州古道上亮起的一星两点的火把,该是多么温暖而美丽的意象啊。

结语:

在现代社会,徽州文化以它强烈的特质,显示出它在人类文化社区中的意义,吸引着越来越多关注的目光。

在这一区域,物质文化形态方面,黄山已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为世界文化和自然双遗产,收入《世界遗产名录》;而徽州则拥有聚族而居的古村落,包括民居、祠堂、牌坊等形式在内的徽派建筑,以及书院、古桥、古塔、古戏台等等多种文化遗存,其中黟县的西递、宏村两个古村落,也被列入世界文化遗产名录。

在非物质文化形态方面,徽州文化的遗产更为丰富。大量的典籍和契约文书,影响深远的新安理学,取得极高学术成就的新安朴学,自成体系的新安医学,中国绘画史上占有重要地位的新安画派和徽派版画,还有目连戏、徽剧等等,构成庞大的精神文化体系,是地域文化研究的范本。

中华文化是由众多的地域文化所构成,不同的地域文化,有其自身的特色,唯其如此,才显出中华文化的丰富多彩和博大精深。而另一方面,徽州文化既是地域文化,又是中华正统文化传承的典型,集中地体现了中华传统文化的精华和儒家思想的精髓。

       今天,古老的新安江一如既往,日夜奔流;两岸老街、老屋、老桥,祠堂、牌坊、书院,在太阳下静静站立,被时光淬过的木雕、石雕和砖雕,在向我们呈示其正统儒学鲜活性的同时,也让每一个走近它的人,感受古老徽州曾经有过的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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