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西楼 发表于 2018-11-1 15:16:32

禅修梓路寺 |把浮躁磨成一份闲静领悟

车子一直行驶在街道与乡间小道之间,闪过眼前的风景总比北方的壮丽显得温柔许多,像个娇羞的女子,遮遮掩掩又有你愿探寻的过往。
从屯溪市区大约行驶一个半小时抵达目的地,它有短短的盘山公路铺垫,也有奇墅湖清幽的烘托,更有宏村阿菊的惊鸿一瞥。但它总是安静地明确的独树一帜,你来或不来,我都在这里,惊叹或冷淡都是你的选择。它叫梓路寺,一个并不显眼的佛家寺院。
我来时,积雪渐融,屋檐边滴落的水珠是可想而知的珠帘,里里外外未见一人,香火不多,说话大声都有惊扰的感觉。看碑文,它是近几年重建的,建筑很像日本寺庙的风格,以至于拍下来的照片误认为去了日本,我想,这谁抄袭谁都是说不准的事情呢。


从大雄宝殿到藏经楼、水云寮,如果你只是粗略走过,最多也就是十几二十分钟的事情,或许在殿里求个签,研究下签文的时间都比你转悠的时间还要长。
我喜欢这里的恬静,走过一片菜园是大师们居住的地方,下午一时左右,房间空无一人,来的有些不是时候,穿过小厅,小声唤道:“有人吗?有人在吗?”声音触碰墙壁,还有隐隐的回声。

一人穿着僧袍戴着线帽从楼上下来,标准的普通话:“您请稍等。”他是如炎大师,看外貌,不过三十好几,举止优雅,谈吐亲和。请我们坐下,他忙着烧水沏茶。

这是我第一次见他,开始有些拘谨,或许也是尊重。我说我拿来一盒土鸡蛋,他万分感谢。后来我想,土鸡蛋是荤是素,傻傻分不清楚。问朋友,她说这是他们唯一可以吃的荤食,我才些许放心。


我们的聊天大多是我问他答,对于他们,我充满着好奇,却又深怕触碰禁忌。
我问关于虔诚真假,烧香拜佛是否只是形式。他说大多人对于佛的理解仍旧停留在祈祷和还愿的表面,有种既来之则拜佛许愿的感觉,如若实现那是最好,不能实现也无关紧要。


我说,曾读本书,里面提及很多人只有在走投无路时或寻求无门时,才会祈祷,而雨过天晴后,常常抛之脑后,这样的人是虔诚的吗?
他笑道,再万恶的人,也会在某个瞬间是虔诚的,我们不奢求能改变什么,只是让你在浮躁时有个清净之地,说一些让你当时感觉明朗的话语,可最终的问题,还是要你去解决,神灵帮不了你什么,它是在你不同阶段的感悟,需慢慢领会。


聊天的时候,来了一位男士,他是收电费的,告知寺院总共欠下三万三千元的电费。如炎大师有些为难,打了电话给另一位大师,合计之后决定先给三千元。对方没有拒绝,他知寺院向来清贫,加之每月一次的禅修都需准备餐食,简单说过之后便走了。
我有些心疼,世俗的情感总夹杂着物质供给。我问如炎,出家人不用回家吗?他听后肯定觉得这是门外汉的提问,官方回答:“出家人四海为家,哪来的家。”
我微微点头,他看出我的失落,补充道:“其实我们也有父母,只是出家人平日里若没有重大事情,是不会与他们联系的,所谓凡事太多总扰乱修行。”


其实他说的还是较为笼统,我想问的还有很多,例如从小就说人之初性本善,而《孤独六讲》里说人性本恶,才教你从善。还有中国佛教与印度教,泰国的小乘教有什么不同?每年数万伊斯兰教徒千里迢迢去往麦加朝觐,如此虔诚,结果踩踏伤亡无数,他们心里会有所记恨吗?
太多疑惑无从开口,后又有居士拜访,我只好匆匆道别。临行前,如炎大师将我们送至门口,还建议我们可以来禅修,每月都有,七天为一期,吃住都在这里,也可以来做义工。我不甚感谢。


大年初一时,我又来到了这里,没有见到如炎大师,倒是看见不少前来禅修的人们。他们有提着行李刚刚到来的,也有提前到来,坐在竹椅晒太阳的,他们有他们自己的生活圈子,说话声音都很小,也看不出内心里有多少信仰的成分,更像是一次出游。
但不论如何,他们的到来,给佛教文化一种延续,也给自己一个思考的空间,总比假期里搓麻将、K歌、喝酒要有意义的多。我请了一注香,磕了三个响头,没许任何愿望,正如如炎大师所说,虔诚不是烧香许愿,是一种佛学的领悟。

三月,你们赏花摘野菜,我来这里禅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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