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影一人 发表于 2018-8-18 11:18:40

徽州乡愁|是那屹立了数百年的古建三绝 ,以及记忆里说不尽的徽州往事

本帖最后由 黄山知名导游 于 2018-8-18 11:20 编辑

王维说,乡愁是窗前寒梅余光中说,乡愁是一张船票徽州人则说乡愁,是那屹立了数百年的古建三绝以及记忆里,说不尽的徽州往事
牌坊下的故事
老家的村口,树立着一座气势恢宏的古老牌坊,四门八柱,雕刻精美,世人说它彰显着古徽州人高超的石雕技艺,但在我的心里,它是儿时记忆的见证者。小时候,总爱和小伙伴们一起沿着村庄疯跑,每每跑到村口那座高大建筑前,都要停下来看几眼。听村里的老人说,我们的先祖曾经是皇帝的高级顾问,官至武英殿大学士,极得皇帝赏识,这才蒙恩敕建了这座八脚牌坊,十里八乡,都没这么大的。记忆里,老人说这话的时候,满眼的骄傲自得。后来我走过大大小小的村庄,见过各式各样的牌坊,每一座牌坊都藏着一个故事,每一个讲述故事的人都是一样的自豪。他们一心所念,不过是后世能够效仿先人,传承这份荣耀。
老屋里的记忆穿过村口竖立的牌坊,一抬头,便望见一排排高低错落的马头墙,那其中的某一处,住着自己的童年。老屋不知道在这里伫立了多久,门楼上“双凤戏牡丹”的砖雕显得有些残破,但依然叙说着曾经的繁华。门后厅堂的正壁上悬挂着一幅楹联,记忆中最早关于人生的道理便是从老屋的楹联里学来的。楹联下方有一个长方形的条案,中间安置座钟,东西两侧各放一只花瓶和一面镜子,寓意终生平安、东平西静,那是对家宅宁静的祈愿,亦是对外出游子的祝福。祠堂的厚重顺着青石板的小路一直往村子中心走,便能看到高墙翘角、门院深深的祠堂。记忆里,对祠堂总是有些畏惧,它曾是族中长辈议事的地方,修谱、赈济、兴学、祭祖……一举一动都决定着村子的未来。后来,这里渐渐失去了曾经的权威性,但是透过古老建筑上斑驳印记,依然能窥探到先辈的身影与宗族的记忆,也许正是因为这份厚重,每每踏足这里,总是虔诚而慎重。因为它,千丁之族,未尝散开,千载谱系,丝毫不紊,无论我们走多远,依然能够寻回来时的脚步,叶落归根!
后来,我们离开老家,在外拼搏,但每每不顺心时,心中浮现的总是那些或宏伟、或典雅的老建筑,那是记忆里的乡愁。纵使岁月变迁,它们依然伫立在原处,盼游子归来!来源:物华徽州老屋老了,整个身体长满了嵩草,爬满了青藤。老屋就像一个佝偻着背的老人,随时都会倒下去,再也直不起身子。老屋的主人离开它总有百多年了吧。百多年来,老屋见证了主人的后人经历富贵贫穷强悍懦弱,老屋随着主人的后人,后人的后人一直走到今天,走到自己作为一间房子的最后时节。老屋老了,支撑它的12根立柱,32根冬瓜梁,没有一根是完整的。有的烂了腿脚,有的烂了颈腰。更为甚者,早已悬空而挂,依仗其他兄弟姐妹的力量,不使自己坍塌下去。这些支离破碎的零部件,从主人花价钱从深山处把它们买来,雇上木工,经历去皮修身的疼痛,堂堂正正风风光光地成为栋梁之才到今天,早已超期服役,不堪岁月的侵蚀。(冷心天崖摄)老屋老了,随着一起老去的是那些每时每分都要亲历风霜雪雨侵扰的墙体。原来的白色肌肤已变成灰暗而毫无生机,四面墙体清一色长上了赫红、暗红的斑点。更惊心的是,墙体业已扭曲,或凹或凸,从它身边走过的行人,无法气定神闲地站住脚根仔细地多看上几眼。“老了,老了,有什么好看的?”老屋怪责道。老屋心中想的是,它也有一段美好的时光,那段时光里,老屋被大家叫做新房。主人盖好新房后第一个春天,就骑上一头高大的蒙古马,抬着花轿迎娶了三村十八寨里最美丽的姑娘。沧海桑田,英雄迟暮。从山坞里跑出一阵大风,老屋受了凉,身子不由一颤。老屋的身上最为完整的部位是门楣上的砖雕。砖雕长3米,宽80公分,雕有人物,房屋,树木,马牛。整幅作品体现着农事的生产和交易过程。砖雕笔触细腻,人物神态各异,栩栩如生,巧夺天工。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的一个十年时间,老屋显得还不是很老的时候,却总有一些人借着破旧立新的旗号要把它身上的木雕砖雕捣毁掉。主人的后人那时的主人可着了急,在老屋里前后左右地踱着方步,在太师椅上不停地喝着酽酽的绿茶,想着用什么办法帮助祖上传下来的老屋逃过一劫。在天光破晓的刹那,办法终于想出来了,主人和他的家人拿来了石灰,调匀了往砖雕上涂。一会儿工夫,所有的砖块都没了踪迹。稍干之后,主人亲自爬上梯子,来到门框上方,手提笋壳制成的大笔,沾了黄泥桨,提书5个大字:毛主席万岁。屋内的木雕上没法子如法炮制,主人却成竹在胸:正中间贴上了那个年代家家都有的主席像。其他部分用红纸糊住,红纸上写的是《长征》、《人民解放军占领南京》、《沁园春•雪》《水调歌头•重上井岗山》等诗句……第二天,一群戴着红袖章的年青人来了,一见老屋一夜之间换成了红色模样,着实傻了眼。主人很机智,突然扯起嗓子大喊一声:打倒地富反!毛主席万岁!红袖章也跟着高喊起来:打倒地富反!毛主席万岁!喊声渐渐远去,远去……见证了一个时代疯狂的老屋得以保全下来。老屋没想到的是,主人的去世,3个小主人成了主人之后,它的噩梦也就来了。一山不容二虎,一屋岂能容那么多主人?一个道理,为了能让这间过于历史和沧桑的老屋,能让3个小主人得到均等的利益,唯一的方法就是卖钱分摊。不知哪一年的哪一个黄昏,3个小主人一边冒着被全村老人咒为“败家子”的风险,一边帮着几个陌生人拆卸下雕琢着飞鸟走兽的窗棂砖石……老屋在一夜之间老去。就像一只被拔去牙齿的老虎,软塌的嘴巴只能换来怜惜的目光。从那以后,原本洁净的老屋被3家兄弟妯娌用作了柴房。因为,他们都盖起了新房,再也不愿像父辈一样窝在祖上又黑又暗又旧的老房子里面。老屋老了,它会在一个不经意的夜晚倒下。它知道,只有真正倒下的时候,它才算完成了作为一间房子的所有使命……
页: [1]
查看完整版本: 徽州乡愁|是那屹立了数百年的古建三绝 ,以及记忆里说不尽的徽州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