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er 发表于 2018-5-22 11:05:54

古徽商与徽州教育

  古徽州紫阳书院中的一座山门坊,字为曹文埴题。  历史上的徽州教育堪称是中国古代教育史上的奇葩。在重教传统的影响下、在官府和民间的共同努力下,徽州教育取得了骄人成绩,除府县学之外,明清时期徽州各地还兴办了89所书院,留下了“连科三殿撰、十里四翰林”、“一门八进士、两朝十举人”等科举佳话。  明清徽州教育有着一套完备的保障体系。它主要是由官府、徽商、宗族三者来承担和完成的。  官府是教育最基本的保障组织。它直接办府学、县学等各级官学,选择有名教师教授正规课业,教授和灌输四书五经等符合封建统治阶级要求的课程和思想。官府创办的府县学是培养科举人才的中心和封建官僚的基地。弘治《徽州府志》卷五《学校》记载:“本府,在唐郡邑始皆置学。故前志载,州之庙学,自唐及宋,在城东北隅”。宋绍兴十一年(公元1141年)知州事汪藻重建府学,“左庙右学,规制雄丽,愈于他郡”。元初,“有田地、山共一十八顷八十八亩有奇,岁之入八百余石;房、地、山租货,以元之中统钞五贯为锭记计之,为八锭二十三两六钱四分”。弘治《徽州府志》关于歙县、休宁、绩溪等六县的记载全部始于宋代,可见,宋朝徽州已建成府县学较为完备的体系,至明清更加得到完善。当然,在明清时期,虽然官府的控制力下降,但是徽州地区的教育仍然繁盛,这在相当大的程度上得益于宗族、徽商以及其他社会力量的贡献。  宗族为教育提供组织保障。宗族的善心组织对徽州教育发展并达到繁荣起了重要的作用。宗族对徽州教育的作用主要体现在以下三个方面:  积极兴办各类宗族性教育机构,满足不同人群的需要,扩大了教育的覆盖对象。宋元以来,特别是明清时期,徽州的学校教育十分发达。除国家和府县创办的府学、县学和为数不多的书院外,徽州各地宗族还创设社学、义学、书屋等公共教育机构。据统计,明朝初年歙县有社学112所,休宁有140所,婺源有140所,祁门有27所,黟县有13所,绩溪有30所,总计426所;清代黟县南屏叶氏宗族就建有梅园家塾、南屏书屋、西园书屋、应奎堂书屋等。从而形成了“远山深谷,居民之处,莫不有学有师,有书史之藏”的局面。  从经费上对教育事业提供保障。明清时期,徽州宗族几乎是“族必有产”,族产包括族田、族山、房屋等,是徽州宗族的公共财产。为了保证宗族教育有着稳定的经费来源,许多宗族族产中专门设有学田,学校经费大多来自学田的田租。徽州宗族对学田的设置非常重视,许多宗族都在族谱、家典中就设置学田的重要意义进行了详尽的说明,如黟县《鹤山李氏族宗谱》有:“人有养而后至于学也。今欲其定志于学而无以资之,亦殊非祖宗,所以培植人才之至意也。……而在善体祖宗之意以教育一族之人才,自宜创立学田,垂之永久,使世世子孙有所凭籍而善。”  宗族还以家规家法确保教育的落实,对教育的顺利进行给予制度上的保障。家规家法中关于启蒙教育的规定“蒙以养正,圣功也。夫养于童蒙之时,而作圣之功基焉。是岂细故也哉?”。对贫困子弟捐助的规定“凡在学,家事贫乏,有志向上,勤苦读书,每岁祠中量给纸笔灯油之费” 。此外,还有对教师选聘等方面的严格规定。  徽州教育的兴旺发达离不开徽商的大量投入和资助。如果说宗族为明清徽州教育的发展提供了坚实的组织和制度保障的话,那么徽商则为明清徽州教育提供了雄厚的物质保障,成为明清徽州教育保障体系的另一大重要支柱。  徽商为教育提供经济保障。富商之家在“富而教不可缓”的同时,毫不吝惜地输金资助以振兴文教,为徽州教育提供财力支撑。徽商对教育的经济保障主要体现在以下三个方面:  徽商创办教育机构。明清徽州时期徽商热心办学,其中主要有亟置塾学,广设义学,捐修官学,倡设书院。明末歙县新馆鲍氏商人鲍继登,“以盐策起家,尝建德文堂,为书塾,广延名师罗益友以训其子孙,”鲍省吾“以业鹾起家,尝置有斐堂以为子孙读书之所” 。清婺源程世杰,“早岁由儒就商,往来吴楚,稍赢余,推以济众……念远祖本中曾建遗安义塾,置租五百亩,久废,杰独力重建,发以平粜所入延师,使全族子弟入学,并给考费。有余,即增置田。二举经费不下万余金” 。徽州府学记载:明弘治十四年知府彭泽“撙浮费及盐榷,商旅给府,所入之赀恢拓基址,再移射圃于东,置亭匾曰‘观德’,创撰堂及绘饰圣贤像,增创号舍一百余间” 。明清徽州书院据统计达104所。可见其数量之多,而这些书院大多由徽商出资捐助的,其中包括著名的建于徽州府治歙县紫阳书院。正如清乾隆时人双庆在《紫阳书院增建学舍膏火记》中所说:书院“必得有力而好义者为之倡,然后有所凭藉,以观厥成”。  徽商直接捐资助学。读书步入仕途,折桂蟾宫,既是士人梦寐以求的理想,又是徽商对家乡学子寄托的殷切希望。因此,徽商大力扶助士子入学,主要表现在捐助贫困子弟,献办文会,建会馆等。清歙县吴景松“以茶业起家”,“斥万金购市屋七所,收其租直以资族中子弟读书”。清休宁许竹斋“创可久之业于楚……而其居商也,积而能散,不苟取。见人有不给,必思为之计,而济寒士为尤多。”歙县商人张明倜“立飞霞文会,延师,所教中子弟”。婺源商人余章锦“输租立文化,以振文风”。  通过购买田地馈赠宗族的间接途径投资教育。明清徽州宗族族田中用于办教育的是为学田,学田的田租作为宗族教育的经费来源,而学田中很多都是富商捐献的。明祁门胡天禄“操奇赢,家遂丰”,“输田三百亩为义田,使蒸尝无缺、塾教有赖、学成有资,……曾孙征献又输田三十亩以益之。”清歙县曹景宸“置义田五百余亩于休宁,以给族人寡妇并助族中乡会试考费”。  受社会环境和个人心理等因素的影响,徽商“贾而好儒”,他们中的大多数致富后通过捐资助学,或业儒,反哺教育,再加上宗族这层组织保障,强有力地保证了明清徽州教育的发展。而教育反过来对徽商牟利和明清徽州社会稳定和谐起到了推动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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