瞌睡虫 发表于 2018-2-9 23:12:56

徽州文化探寻:从休宁看徽州的文风与教育



徽州自古文风昌盛,教育发达,被誉为“东南邹鲁”。休宁的情况就是其一个具体反映。
重文重教的习俗
徽州是个移民社会,早期生活的土著人是山越人。东汉末年以后,北方中原一带由于战乱频仍,人们纷纷渡江南迁。徽州由于地靠江南,处“万山丛中”,《徽州府志》上记其“形势”是:“东有大障山之固,西有浙岭之塞,南有江滩之险,北有黄山之阨。”因此,如世外桃源,许多迁徙的中原名家士族在此获得避难安居之所。纵观徽州移民的历史,有三次高潮,即魏晋时期的“永嘉之乱”、唐末的黄巢起义和两宋时期的“靖康南渡”,这其中尤以“黄巢之乱”为著,一次就迁居来近二十个姓族。他们迁到徽州以后,一方面带来了发达的中原农业生产和手工业技术,从而整合、改造了原徽州本土的丛林经济;另一方面,是带来了发达的中原文化,以教化乡里,礼授社会,“起学校、习礼容”,习俗由此渐变,“尚武之风显于梁陈,右文之习振于唐宋”。
徽州又是一个宗族社会。中原的世家望族迁徙到徽州以后,聚族而居,注重血统,宗法观念十分强烈。强烈的宗族意识,总是使徽州的各个氏族,不忘祖上曾有的显赫;宗法制度的强化、宗族活动的开展,又总是在各个方面加深这种宗族的记忆,总是以如何“亢吾宗”作为宗族发展的最高追求,而这却由于在中国封建社会,唯有士而入仕才社会地位最高。于是,“士农工商”尽管在徽州人心目中已不是一种等级次序,但“士”的追求却还是徽州人的第一追求。于是,各宗族总是把为学业儒以及第取士作为对族内子弟的最高要求,倡兴文风,重视教育,家家户户总是把教育摆在优先发展的位置。
这种重文重教的风气,至少是在唐朝后期就业已形成。南宋淳熙时的《新安志》就曾记:“其(新安》人自昔特多以材力保捍乡土为称,其后寝有文士,黄巢之乱,中原衣冠,避地保于此,后或去或留,俗益向文雅,宋兴则名臣辈出。”南宋以后,由于受朱子之学的影响,徽州的文风更为昌盛,彬彬乎多文士,为士者更明义理,儒风独茂。休宁人赵吉士在《寄园寄所寄》中说:“新安自紫阳峰峻,先儒名贤比肩接踵,迄今风尚醇朴,虽避材陋室,肩圣贤而躬实践者,指盖不胜屈也。”这些先儒名贤,恪守朱子之学,强化着对徽州的明理达义的教化,由是更加醇厚徽州的文风、儒风。元未明初休宁学者赵汸在《商山书院学田记》中记道:“新安自南迁后,人物之多,文学之盛,称于天下……故四方谓东南邹鲁。其成德达材之出为世用者,代有人焉。”至明清,民众对教育则更加重视,“一人不读书,不如一头猪;一家不读书,一家一窝猪”的俗语,便是最好的诠释。
所以,重文重教在徽州是一个厚重成熟的习俗,也是千百年来的传统。休宁的情况也正是这样。
昌盛的文风
说道徽州文风昌盛,是说自古至今,徽州人是:日常皆好读书习文,大户大族人家如此,小户小姓人家亦这样。此风歙县和休宁最甚,弘治《徽州府志》“风俗”记载:“旧志六县,山壤限隔,俗或不同,歙附郭其俗与休宁近,读书力田,间事商贾。”读书总是第一位的;居而皆多礼仪,至少是在明代,徽州就有“礼仪之邦”之誉。清休宁茗洲的一个吴氏家庭在其《家典》中则更是明确提出:“我新安为朱子桑梓之邦,宜读朱子之书,取朱子之教,秉朱子之礼,以邹鲁之风传子若孙也。”
于是,在徽州、在休宁:
——藏书之风极甚。据文献记载,徽州是:“远山僻地,莫不有师有学,有书史之藏。”尤其是徽州私人藏书,誉满书林。如南宋绩溪人胡仔藏书极富,仅从中采撷各家诗而纂成的《苕溪渔隐丛话》就达百卷;明初歙县方氏一门累世积书,乡里称“万卷方家”;清祁门徽商马曰琯建有“小玲珑山馆”藏书楼,藏书多达10万卷,甲大江南北,四库开馆,其子就曾献所藏之书776种,居全国个人献书量首位。而休宁的民间藏书,仅举一例便可窥见一斑:2001年,笔者在休宁西北乡一个偏僻小村的普通农户家,寻获一批古籍图书,达二百多部册,其中多部是康熙版本。
——颂雅文士众多。这不仅是读书及士者如此,举凡耕者、贾者皆然。拿休宁来说,宋汊口人程珌与辛弃疾交往甚密,尝著有《洺水词》1卷和《洺水集》60卷;明代县城陪郭人程敏政,文学上与李东阳齐名,著有《宋遗民录》、《篁墩诗》和《篁墩文集》等。特别是布衣诗的创作上,休宁人的成就最大。明代大文学家王士祯曾记:“论明布衣诗,极推吴非熊、程孟阳,海内莫不闻两先生皆新安产也。”吴非熊(吴兆)明代休宁鉴潭人;程孟阳(程嘉燧),明代休宁人,后寄籍嘉定。有清一代,徽州可称得上诗人的达200多人,诗词达万首,其中有不少是女诗人,这里面休宁的女诗人就很多。如清乾隆时人汪韫玉著有《兰雪诗抄》、《听月楼遗草》2卷137首;清后期商山人程淑著有《亦幕遮》、《绣桥诗词存》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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