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倾情 发表于 2018-2-5 22:35:04

徽州,你有什么值得留恋?

                                                                                                   
现在,徽州一词炙手可热,但徽州热中冷思考一下:能给徽州撑起门面,能让外面的人记起徽州历史繁华的,能使徽州的子孙不忘祖宗恩惠的,是什么呢?是汪华、程灵洗、胡宗宪这些大官们?是朱熹、戴震、王茂荫这些大贤们?是胡雪岩、江春、鲍漱芳这些大商们?是方婆、毕著、吴淑娟这些徽州女人们?是,也不全是!说是,他们只是精神面的,给徽州人以精神上的激励和灵魂的洗礼;说不全是,他们毕竟与时代隔得太远,现代人只能高山仰止、顶礼膜拜而无法亲近触摸。而真正与老百姓休戚相关,看得见,摸得着,并吸引海内外客人趋之若鹜的,是那些散布在徽州各地的徽派建筑和村落,是祖宗们留下的遗产,是物化的徽州!如果没有散布各地的徽派建筑,那徽州不可能这样吸引人、留住人、感动人!   





可惜,现在还有不少人压根瞧不起土生土长的徽派建筑,一心把徽州建成高楼林立的上海和深圳,我们的城市正在渐渐变得和大城市雷同,变得千城一面,变得洋气十足,到处树起了钢筋混凝土森林,看得视觉压抑,心灵压抑! 徽派建筑自宋建徽州以来,以大宋《营造法式》为基础的建筑就有了发展;南宋皇朝偏安临安(今杭州),毗邻“首都”的徽州因北方人口迁徙带来的人才、技术而迎来机遇,徽州实现了由武劲向文雅的转化,建筑也吸取北方精华而渐成风格,独树一帜;到明清时因徽商的辉煌,成就了徽派建筑的规模。宋代的建筑今已无存,所幸的是明清的建筑仍顽强地屹立在徽州的大地上。

      明朝万历进士、曾任兵部郎中、工部屯田司员外郎的谢肇淛((1567~1624)在《五杂俎》中写他在“地狭而人众”的徽州所见:
      见人家多楼上架楼,未尝有无楼之屋也。计一室之居,可抵二三室,而犹无尺寸之隙地。      侨居扬州的盐商后裔、歙县岑山渡程且硕,于清初康熙五十七年(1718年)初返祖籍寻根,在所著《春帆纪程》里描写途中所见:   乡村如星列棋布,凡五里十里,遥望粉墙矗矗,鸳瓦鳞鳞,绰楔峥嵘,鸱吻耸拔,宛如城郭,殊足观也。

      粉墙,就是白色的墙体;鸳瓦,就是鸳鸯瓦;绰楔,就是牌坊;鸱吻,就是屋脊正脊两端的一种饰物。这几句话就彰显了徽派建筑的特色。可见,在清康熙年间,徽州的乡村建筑已宛如城市,有相当的规模和气势了。

   徽州是徽派建筑的家乡。以古祠堂、古牌坊、徽州民居为代表的徽派建筑历经数百年,成为中国建筑的一颗靓丽的明珠。
   



   
   徽派民居讲究自然情趣和山水灵气,房屋布局重视与周围环境的协调,自古有“无山无水不成居”之说。 徽派建筑只有和徽州的山水、环境和文化底蕴结合在一起,才能显示出她的无穷魅力。她的美妙在于它是地域的精气神所在,它们与山川、河流、田地、道路等融合在一起,构成了徽州村落天人合一的整体美、结构美、色调美、和谐美。   


      当大城市充斥着钢筋混凝土的现代丛林,当全国千城一面的城市建筑产生审美疲劳时,外地的人来到徽州这块尚存完好的净土,无不为之震撼、感叹和膜拜。他们在这里找到了大自然与人类和谐共处的典范。   每年,国内外有大批的建筑界、美术界、摄影界等人士纷纷来徽州感受灵气,从徽州古建筑中找到灵感。就是外行,也能从中体验到这种淡泊美和历史的沧桑感。   


      如今,徽派建筑在全国建筑业界越来越受到青睐,新徽派建筑遍布全国,甚至飘洋出海。万科等有名气的大牌房地产公司在设计中也采用徽派元素,建造了许多精品现代徽派建筑。   但无论如何复制,如何模仿,他们不可能复制出徽州的山水田园和环境。只有亲临其境,融入徽州,你才会感到徽派建筑的美和魅力。因为,徽派建筑就是为徽州而生的,换了水土,你找不到那种文化的韵味。   如果一个古街、一个古村的徽派建筑群中夹杂着几幢现代建筑,就显得那么不协调和异类,也破坏了村庄的整体美。所以,从这个意义上说,改徽就显得很有必要。那怕是形似也比火柴盒式的建筑美得多。   一个城市总要有自己的特色和格调,当大城市红、黄、绿等各种色彩的现代建筑冲击人们视线时,徽州建筑的灰、白、黑的建筑色彩给人以淡雅、安祥的感觉。   

       在经历了历史的沧桑和太平天国以来人为的灾难后,人们庆幸徽州还保留着这么多的稀世珍宝,她们顽强而淡定的矗立着黄山白岳之中,展现的是惊心动魄的变故和精神意蕴的恒久。今天的新徽派建筑,不可能再以以木构架为主,不可能全部沿用冬瓜梁、瓜柱、叉手、雀替、斗拱这些构件,不可能都采用三开间、内天井的基本格局,不可能都采用小漏窗、大门罩的外表,也不能全部采用正吻、蹲脊兽、垂脊吻、角戗兽、套兽等大屋顶脊吻......徽派建筑在吸取古代建筑的精华中也在发展和创新。如穿斗式的木构架形式发展到抬梁式木构架,就是从低级到高级的生活需求的发展过程。笔者研究了从明清以来木构件雀替的变化,深感古建筑也在历史中发展与创新。所以,新徽派建筑决不可能全部照搬过去而不敢创新,否则她的生命力也就停止了。对徽州建筑形态、因地制宜布局、构成要素及规则的提炼等等,都可以进行大胆探索和创新。



          但她的精粹和特征是无法改变的:如“白墙青瓦”的淡雅建筑特色和现代简约的建筑风格;“古朴优美”的马头墙、雕刻等装饰特色和现代景观小品设计;“天人合一”的建筑风水观念和现代居住理念的融会贯通等等,都应传承和发展。以粉墙、黛瓦、马头墙为主展现徽派风格,屋顶高低错落,屋檐起伏变化和墙面镶瓦披水等外部造型等都是重要的特征,无可代替。 有的地方在仿制徽派建筑中竟采用绿色的马头,红色的屋瓦,这显然是东施效颦,学走了样。

   当然,笔者并不是主张城市的的所有建筑都要搞成徽派,而排斥其它建筑形式,也不反对高楼迷们欣赏西式建筑。但至少在世界遗产地、风景名胜区、历史文化名城、名街,名村,铁路和主要公路两侧的建筑应严格按照徽派风格控制。使游客来到徽州,就有区别于其它城市的视觉享受,就有领略徽派风情的心灵体验。   对古代建筑情有独钟的清华大学教授梁思成1957年为了保护北京古城,如杜鹃啼血,奔走呼号,结果是无可奈何看着北京古城墙毁去,地安门、广安门、广渠门......一个个被拆。其中一个理由是“城墙是古代防御工事,是封建帝王统治的遗迹,其历史任务已经完成,理应拆除。”如果不是彭真保护,梁本人也早已打成右派。据梁思成后来回忆说:“建国之初,北京市一位领导曾站在天安门城楼上对我说:‘XXX说,将来从这里望过去,要看到处处都是烟囱’!”

      梁思成当年没有保住北京古城的许多建筑(幸好没有拆掉故宫),是历史的悲剧。那么,今天在中国大地上,残留的一点徽派建筑,如果再不保护好,将无法对历史交代。      无论是什么,我们的社会终于从荒诞中渐渐升腾起理性的光辉。   清华大学一位建筑学家说,时代在前进,当我们用积极的眼光看到徽派建筑走出徽州时,我们也要用宽厚的胸怀和创造的思路来应对走进徽州的异质文化。事实上,徽派建筑形成发展的过程,都是不断应对新形势、新条件的过程,是与外来的、异质的事物进行融合创新、本土化的过程。我们应该坚守住,不应丢失我们自己靓丽的底色,不应丢失徽派建筑有形的“硬件”所承载的无形的“软件”,即优秀的徽文化。除了需要原汁原味或基本上保留原汁原味的村落、建筑群组、工程设施外,还要适应社会需要和时代发展的要求,在实践中创造现代化徽派建筑(城乡聚落)的结构。   

      一位学者这样描写到徽州的印象:   到了徽州,在初见它的一刹那,还是呆了,有点发傻的感觉,因为比想象中还要好很多,美得不像样子,充满了妖媚之气,在宏村,初看到它,觉得自己一定不是在人间,那么妖的南湖,还有残荷,婷婷地伸展出来,走上画桥的时候,以为自己是那千年前的人,寻自己的旧梦而来。   无论走到何处,我的心都永久地停留在徽州的土地上。那深厚的底蕴,那闲适的生活,那说不完的故事走不完的石板路,都是我心之所向。俗话说,前世不修今世修,苏杭不生生徽州。徽州的美,无以言表。青瓦白墙徽韵在,黛山素水吴风存。   



       一个真正的徽州子孙,应当为挽救、保护和创造性建设徽派建筑大声鼓与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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