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心愿 发表于 2018-2-1 19:19:32

相约石屋坑:驴友游记



相约石屋坑Meet   Shiwukeng●●●●你有你的精彩我有我的回忆


   红色石屋坑
       我在很多有关徽州的文字中,都在极力地表达这样的思想:逃离尘世和血腥,守望贫穷和欢乐。现在的徽州十五姓,大抵为中原名流,迁徙避难进入徽州,就是为了远离永远停歇不了的战乱和血腥。而徽州大地群山环绕,层峦叠嶂,成了人们自我保护的最好掩体,躲在这样的深山里,虽则贫穷却是欢愉的。上世纪三十年代,国内第二次革命战争爆发,地处休宁西陲的石屋坑,被摸索进村的一支红色队伍打破了原有的宁静。

      
石屋坑,地处六股尖山脉南麓,新安江、富春江、钱塘江三江源头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村落。史料记载,当时这里的人口还不足百人,即便现在也就200人左右。进村的红色队伍,被热情的石屋坑人包围了,热水热饭热炕头地招待着。领头的叫方志敏。那是1934年。审视的眼光搜集到的数据,传输给大脑之后,便有了决定。事过一年,石屋坑成了当时皖浙赣省委所在地。一间盖于20世纪初的三层砖瓦房,被历史赋予了特殊功能,染上了红色。一层是裁缝铺,若有敌人前来,便是掩护的前沿阵地,以事先说好的暗号通知二楼的领导人迅速撤离。三层的窗户开了不少,一个六角窗能俯瞰大半个村子,是瞭望台,又为安全加了一层保护。撤离的线路就是三层与后山有一个梯形通道,知道内情的人少之又少。当我们站在这幢标志着“皖浙赣省委旧址”的老房子里,听着当地熟知历史的老人的讲述,心头依旧翻滚着阵阵热浪。这样一个深埋在大山深处的小村落,却在风雨如磐的大背景下,为了掩护和保卫红色力量,20多人遭国民党逮捕后严刑拷打,其中7人牺牲。鲜血染红了三江源头的天空和土地,石屋坑从此烙上了红色的印记。

       石屋坑的红,首先占领的是视觉。红军屋上的红五星,一桥相隔的茶叶初制厂上的红五星,虽然日久色褪,可暖人的力量丝毫没有减弱。因为这是你在其他村子里看不到的。别的村子在红色席卷全国的大背景下,也有过这样的红五星,却在保存上出了问题。石屋坑人的红色情结,烙进了心坎,让他们的后人更加珍惜。
红军屋

       记得第一次来石屋坑,是2011年“七一”前夕。当时休宁大地刚刚经历过三场洪灾,沿途村级公路冲毁得厉害,虽然颠簸却不影响行进,只是多费了些工夫。当时的村支书姓吴,引着我们绕着村子走了一圈。石屋坑村名由来,怕是有一幢或多幢石屋,行走中没有看到,却并不等于没有。老支书如数家珍般讲述了石屋坑的来龙去脉。一个来自婺源的少女,在石屋坑迷了路,多次试图逃离失败后就暂时定居了下来。一日少女在溪边洗漱时,遇一巨蟒,正在危急时刻,一狩猎少年手持钢叉将巨蟒刺杀。之后,两人结为夫妇,垒石为屋,育四男三女,石屋坑也渐渐繁荣壮大起来。



      自然,这样的传说大抵杜撰成分太浓,只是增加一些大山的神秘罢了。说起上世纪三十年代的红色峥嵘岁月,老支书的语气虽然平淡,却掩饰不了其中的暗潮汹涌。有一点是值得自豪的,那就是全村近百人,没有一个软骨头,在这里工作的省委领导没有受到敌人的任何迫害。那7位牺牲的村民,在死亡面前,依旧高昂着一颗头颅。他们坚信,村子里的红军是全村人的救星,是更多穷苦大众的救星。只要星火还在,就能燎原,就能烧出一片崭新的天地。多少年了,“七一”前夕,无论农活多么繁忙,石屋坑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都要来到村子的后山。这里发生过一场战争,为了石屋坑的安全,红军在后山山头上坚守了数个昼夜,御敌于村门之外。在当地镇政府的支持下,添置了数十套红军服。再去后山山头,那阵势,就是一支崭新的红军。与我一起来采访的女同事,红装外套上武装,戴上红五星的帽子,敬上一个礼,活脱脱一个女战士模样。村民们穿戴整齐后,在红旗的引领下,进军后山。

       只是一次寻常的沿着红军足迹的行走,跟着村民组成的队伍,内心的感触却如泉涌。宁静的村子染上了红色之后,必定遭到反动势力的迫害。7个村民的鲜血,并没有吓退石屋坑人,而是让其他的人更加坚定地接过烈士没有来得及完成的遗愿。
      
       近几年,石屋坑的名头越发响亮。这些得益于日益增多的驴友们2013年,安徽电视台摄制组曾到石屋坑做过一期节目,以徽州古村落为主线,从民风民俗入手,多层面多视角展现了这个掩埋在深山里的古朴红色村庄。随着名头一样越来越好的是石屋坑的改变。村口的红军雕塑,村子对面硕大的红五星和简易广场,嵌在石壁上的“红军从这里走过”的毛体红字标语,让一个村子越发红了起来。若要拍摄石屋坑全景,从村口过桥上到村庄对面的山上就行。这条山道由石头砌成,连接它的就是观景台。在这里,可以俯瞰全村。这个时候的石屋坑是安静祥和的,如果没有了解过村子的历史,任谁也无法想象其中的伟大。
      之后的时间,由于工作原因,我曾多次造访石屋坑。每去一次,都要登到高处,静静地看上一看。那是一个傍晚,夕阳正好。通红的余晖照耀下,古老的石屋坑越发灿烂通红。





走进石屋坑
      深秋的早晨,天高云淡。我与黄山户外的一群朋友,驱车前往原生态古村落------革命老区休宁县汪村镇石屋坑采风。
  石屋坑地处休宁西部边陲一个深山偏僻的小山村,汽车沿着这条弯弯曲曲的机耕路,颠颠簸簸来到了我们慕名许久的石屋坑。一路上山涧流水潺潺,路旁的山泉水清凉、甘甜,让人也忘不了那直入腹内的阵阵快意------这里盘道旁古树森森,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宛如远古的清香,更显得秀美壮丽,令人遐思万千。

晒秋
秋韵                   秋收时节的徽州乡村,家家户户忙着晒秋,农家小院、屋檐、阳台以及稻田、河滩都成了天然晒场,红艳艳的辣椒、金灿灿的玉米和南瓜、绿油油的青菜等秋收作物晾晒其中,与鳞次栉比的徽派古建筑交相辉映,俨然一幅绝美的“七彩” 徽州乡村丰收画卷。
      汽车只能行驶汪村岭脚,我们在岭脚与村民交谈,村中看石头屋、树皮屋、在山泉水鱼基地观赏并拍照合影,然后徒步穿越平鼻岭。我们沿着山民踩出的羊肠小路信步攀援,人行山谷羊肠,心随今古悠悠,倒确有几分超凡脱俗的味道。途中躺在山尖上,听松涛滚滚,真像是到了大海的身边。这时艳阳当顶,我感到浑身躁热起来,但目及峰回路转,林壑幽静,心中却又似鼓荡着一鼓清凉的风。
  这里曾经是当年中共皖浙赣省委的常驻地;这里曾是皖浙赣三省红军的“指挥中心”;这里当年36户98人中曾有7人为革命事业献出生命20余人被抓坐牢;为纪念先烈,教育后人间,村后山坡上兴建了“石屋坑烈士纪念广场” 。我怀着对烈士无限崇敬的心晴,鞠躬默哀,重温先烈英勇感人事迹。四周那苍松翠柏仍挺直茂盛,越发衬托出烈士们永垂不朽、可歌可泣、万古长青的高贵品质!
  我们到了老屋前,看老屋凄凄,迎巷风阵阵,我的心头禁不住涌起一阵隐隐的苍凉,岁月悠悠,世事茫茫。面对那沙灰斑驳的墙面,以及隐隐开裂的墙体,心头禁不住升起一阵淡淡的沧桑之感。村民汪大伯看见我们一行到来,热切地开门迎接我们。他逐一介绍中共皖浙赣省委旧址的概况。我看见这幢徽式老宅房为砖木结构,共三层,当时一层房屋为房主人居住,左边是厨房兼楼道,当年房子主人常在厨房兼楼道处,一边做鞋一边留心站岗放哨,如遇可疑人员上门盘问,及时向二楼同志传达,避免省委办公住所发现和暴露。二楼是皖浙赣省委书记关英的住所,屋内摆设简单,一张床和桌子,墙上悬挂着他年轻时照片,我清楚地看到关英书记真切的形象,他仿佛那么亲切,那么和蔼,那么平易近人,那么热情洒脱。  

       想当年1935年秋,关英向皖南转移,由刘毓标等带领到石屋坑一带,从此,石屋坑成了皖浙赣省委常驻地。皖浙赣省委办公住址地皖赣边界六股尖北麓,这里群山环绕,山路崎岖,翻过山就到江西婺源,群众基础较好,便于开展地下工作。早在第二次国内革命战争时期,皖浙赣省委、皖南红军独立团以此为中心区域,在当地人民群众的支持下,开展了3年游击战争。英雄的老区人民和英勇的红军游击队战士在血雨腥风,艰苦卓越的战争中患难与共,取得显著的战果,同时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当我们一行步入三楼时,这里作为省委机关办公地,我目睹到柜台中有红军当年穿的草鞋,还有一台旧式印刷机,据说当年他们白天加班印刷,晚上出去张贴宣传党的方针政策,在战火逢飞的岁月中书写了一段不平凡的战争传奇。

            

时过境迁,如今石屋坑的百姓奔走在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的小康致富路上。我们看到大多数村民利用自然环境赐予的先天条件,办起了冷水鱼养殖,从而带动了山区农民致富。我看见溪水在池塘里哗哗地流入流出,鱼儿在池塘欢唱着,游人正在村中购买村民家中的冷水鱼。当地村民告诉我,由于是引入新安江源头活水养,水温低水质优,鱼儿生长很慢,六股尖,水质好,无污染。由于水温低,鱼一年还长不了一斤重,鱼肉质细嫩、鲜美,又能买个好价钱。冷水鱼不“冷” 源头水的冷水鱼养殖对促进乡村旅游和发展农家乐起到催化剂作用。

  皖南山区资源丰富,到处都是宝藏。值得一提是,石屋坑野生猕猴桃上了安徽“卫视”,原来这里丛山叠岭,深山里野生猕猴桃特别多,营养丰富,但是鲜为人知。安徽电视台经济生活频道《第一时间》栏目组走进农家,采访体验山区生活,拍摄采摘野生猕喉桃的场景,通过节目宣传促销,增加了山区群众靠山吃山的副业经济收入。
  告别了汪村镇革命老区石屋坑,我恋恋不舍地回望渐渐远去的一切,感受着汽车行驶上颠簸不平的路。回首往事,展望未来,相信石屋坑村民在致富奔小康的路上,越走越宽广,明天会更加美好!

   



石屋坑里太神奇
       石屋坑,这个徽州山村的村名,步入耄耋之年的我,还是最近才听说的。10月3日,徽州师专(黄山学院的前身)95中文一些学生聚会,邀了我和妻子。席间,胡君对我说,他4日带南京的一班自驾游客人去他在流口的家,同去的还有他妻子、孩子和岳母,问我想不想去。
      流口,好熟悉的地名,上个世纪70年代当媒体人的时候,就知道那里盛产木材,那里有可能还是山清水秀,可以说,流口是我向往的地方。胡君的妻子、岳母和孩子,我与妻子都熟悉,乘这机会去那里看看,自然很合我的意,于是我答应了他的邀请。他当即告知,4日上午9点到9点半在休宁城里汇合。
      4日上午10时许,一行四车16人,从休宁县城海阳出发西行,经岩前后往南行不久,就进入了流口地带,一个绿色世界。乡村公路沿线,青山连着青山,河水清澈见底。车行到一个三岔路口,我们停下稍作歇息。这里竖着一个牌子,上面两个红色大字——明洲。这个地名,我也早有所闻,因为这里出产的茶叶——明洲茶很有名。经过这个三岔路口的车辆,都不约而同地停下来歇息一会儿。为了让后来者,我们准备出发。
      我刚刚坐进车,一位高个的中年男子走到我的车门前,笑着对我说:“你是王德中吧?”“是的!您是……”我真的认不出对方了。“刘伯山。”他回答得干脆、爽快。双方立刻伸出手来紧紧地握着对方的手。刘伯山先生,原在徽州社联工作,搞徽州文化研究出了成果,调安徽大学徽学研究中心,早些年就当了教授。我和他大概有近20年没有见面了。我自从淡出徽州文化研究之后,就没有想到过还有与他想见的机会,可竟在这山沟沟里不期而遇,这正所谓“世界很大,也很小”。我问他去哪儿,他说:“去汪村。”虽然往前走是同一个方向,但目的地不同。我们俩就这样“见也匆匆,别也匆匆”。
      车子绕着弯儿走,好在胡君驾车很稳当,丝毫没有不适的感觉。他两岁多的儿子,在妈妈和外婆的呵护下,一路说话一路笑,车里面始终热热闹闹的。13点光景,车子在一个步步高的山村逼窄的路边停下了,我们到了目的地。
      这条步步高的逼窄的路,就是村里的主干道。站在这主干道上扫视这个村庄,视线所及,不多的房舍,大多是有马头墙的徽派建筑,像是一个不大的古村落。我顺着主干道一直往上走,原来房舍都是层层叠叠地依山而建的,站在主干道的高处往下看,这个被青山包裹着的小村庄,至少也有七八十户人家。
         这个山村叫什么名字呢?我的这位学生胡君从来没有跟我讲过。他正忙着安排南京来的游客在他家里烧饭、住宿等事宜,我只好暂时搁下这个问题。我沿着主干道往下走,走到水口处,看到一个三角亭,名为“流芳亭”,亭里竖着一块石碑。碑文开头写道:“第二次国内革命战争时期,石屋坑人民……历尽艰辛支援红军,掩护皖浙赣省委领导机关,为鄣公山游击根据地的开辟与发展作出了重大贡献。”啊!原来,这里叫做石屋坑,这个小山村里还曾经有过大机关——跨越三省的领导机关,真是太神奇了!

         

接下来,就是寻找“皖浙赣省委领导机关”的旧址。在主干道上往回走时,看到一条逼窄小巷口子的墙上有个指向“旧址”的路标。顺着巷子往里走,没走几步就看见一栋树皮房,这种四墙都用树皮做成的房子,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过了树皮房,不一会就见到了一栋三层砖瓦房,房前两个门洞之间有一标石,标石上的第一行字是:“中共皖浙赣省委驻地旧址”,立在一侧的宣传栏告诉人们:“1936年中共皖浙赣省委成立后,其机关就设在这里。当年中共皖浙赣省委下辖的五个特委及独立团负责人经常来此开会,省委书记关英同志就住在此。省委领导在此运筹帷幄,成了三省三十多个县的指挥中枢。”这么大范围内的革命运动的指挥中枢竟然就在这小小的三层楼,真是太神奇了!

       中共皖浙赣省委驻地旧址的三层砖瓦房,两扇门都紧锁着,只得对着房子凝视一会儿之后就离开了。走出巷口,往左一拐,紧挨着主干道有一栋平房,叫做“红军屋”,树在门前的旗杆上飘扬着五星红旗,大门敞开着。我登上几个台阶就进了屋里面。屋里面除了陈列着一些当年红军使用的兵器之类,还要几块介绍当年红军领导人的展板。第1块展板介绍的是方志敏。啊!《可爱的中国》作者方志敏到过石屋坑!展板告知:1934年,由方志敏担任军政委员会主席的红10军团,“奉命北山抗日,在皖南遭国民党军重兵围追堵截,艰苦转战两月余,经汪村、石屋坑等地至江西德兴,被7倍于己的敌军围困在怀玉山区”,方志敏“于1935年1月29日被浮。”当年,仅有36户人家的小小石屋坑,在人格方面将永远影响中华儿女的方志敏这样的大人物也曾到过,真是太神奇了!
      石屋坑,是一座神奇的村庄。当年,全村男女老少一起仅有98口人。为了掩护中共皖浙赣省委,为了保护红军,全村父老甘于冒死。在敌人的清剿中,全村被迫三次迁徙,20余人被抓坐牢,先后有7人英勇捐躯,真是太神奇了!
      

      在我们将要告别石屋坑的时候,一道来到石屋坑的一位南京朋友问我:“为什么人们要把村庄建在这样的深山里?”我略加思索之后回答说:“我想,大概与过去的自然经济有关。自给自足的自然经济社会里,人们可以自由择地而居。可以说,任何一个山村,最早都只有几户人家甚至是一户人家。一户或几户人家在一个地方落脚以后,就在这个地方垦荒谋生繁衍,子子孙孙定居于此,就渐渐地把村子扩大了,有的竟发展成为‘千灶万丁’的大村庄。有些单一姓氏的大村庄,很可能就是这样形成的。有很多村庄是杂姓的,大概是与最早定居这里的人家有着不同姓氏的后来者,觉得这个地方还有生存发展空间,又没有遭到原先定居于此的人反对,也就在这个地方定居垦荒谋生繁衍。几个姓氏以致多个姓氏的人,共同在一个地方垦荒谋生繁衍,大概就是杂姓村形成的原因。倘若一个地方已经容不下后来者,那么后来者可能就再往山区的深处寻找栖息地,深山沟里的村庄大概就是这样形成的。我们所在的这个村庄,叫石屋坑。这不但说明这个村里最早的一栋房子,就是就地取材用石头当砖瓦盖成的,而且说明这个村最早就一两户人家。现在已经看不到一栋石屋了,却能见到一栋树皮房。这就告诉人们,石屋坑的历史已经很长久。”我一口气说了这些似是而非、似非而是的话,这位南京朋友边听边点头,好像有些认同。
      我们临行前,与我们一起到石屋坑的南京十位游客,忙着从车上把被褥等露营野炊物品搬进胡君的家。其中一人告诉胡君,他们不打算去婺源了,5日就在石屋坑看看。我想,他们可能也感觉到了石屋坑的神奇。他最后问胡君:“我们走的时候,门钥匙怎么办?”“就放在狗洞里。没关系的,我妈妈住到休宁城里以后,钥匙就一直这么放。”
      大门钥匙放在狗洞里,这在昔日的徽州乡村并不少见,不过都是临时放一下。现如今,即使是临时放一下的也少了。可在石屋坑却还有人长期这么放的,这说明这里还保持了“夜不闭户,道不失遗”的民风。我不由自主地把这里的环境再看了看。但见,山是青的,树木和毛竹把山体覆盖得严严实实;水是清的,主干道外侧的小河潺潺流水清澈见底;路是净的,无论是主干道还是小巷都干干净净,只有几处临时堆放的正在施工用的沙石、水泥。我们车行到水口时,我又看到水口上古木参天。我不由得在心里感慨:石屋坑,真是太神奇!要是事先知道这个样,上午与刘伯山先生不期而遇时,当邀请他一块来这里看看,好让 这位徽学专家感受一下“徽派乡村”的原生态。
      在回休宁县城的路上,胡君的小孩仍然是说笑个不停,他的兴奋也感染着我们几个大人。不过,我还是不时地回想着在石屋坑的见闻,竟至思索起一个问题:胡君1997年毕业于徽州师专之后,与我一直有交往,为什么从来没有跟我谈起过他的家乡石屋坑?有没有可能是想让我有朝一日意外地感受到他的家乡石屋坑的神奇?



红色小村石屋坑
       休宁县汪村镇石屋坑村处于新安江源头六股尖的南麓。在去的路上,越往里走,路越曲折,山也越深。视野里到处是高山,和青翠的树木。我们感叹,如果不是偏僻艰险、林木稠密,皖浙赣省委也不会长驻在石屋坑,成为三省几十个县的指挥中心。
      车在村口停下,首先看到的是右边山坡上的一片枫树,有二三十棵,粗大挺拔。山坡下,是一座三角形的亭子,叫流芳亭,亭内纪念碑上刻有纪录当年军民在这里团结一心、艰苦战斗的碑文。左边是条小河,流水潺潺,清可见底。河边有一组反映红军在此战斗、工作的雕像。   

      群山环抱的村子很小,一眼看过去基本能看到村子的全貌。现在也只有几十户二百余人,当年人数更少,只有36户98人。除了沿河的一条主村道,房屋间的路都是小路,弯弯曲曲,有的上面是古老的石板。村里有不少新房,也有一些破旧的、没人居住的老房子。
      我们先后参观了红军屋、皖浙赣省委旧址、红军夜校等。红军屋是当年红军学习、休息、训练的地方,门楣上有一颗挺大的红五星。高音喇叭不断播放着红色歌曲,让人思想红军战斗的峥嵘岁月。皖浙赣省委旧址是栋建于1924年的三层徽式民居,条件非常简陋,当年省委在此办公、指挥战斗。红军夜校是红军在此宣传革命、和石屋坑村民一起学习革命知识的场所。
      1934年红军就在这一带活动,1936年,确定石屋坑为皖浙赣省委驻地。现在,村里还有一些红军活动的遗址,当地同志告诉我们,好多当年在此战斗过的老红军都回来过。
      为了革命事业,许多红军战士在这里献出了生命。石屋坑村民也有7人牺牲,20多人曾经被抓进国民党监狱。村里现在建立了烈士纪念广场,永远纪念为革命献身的烈士们。
      近几年,休宁县委、政府结合保护新安江源头优异行态环境,组织力量,投入资金,修复红军古道、小岭头战役遗址等,整理红军故事、收集红军遗物,积极开发红色旅游,打造“皖浙赣的井冈山”。这里已经成为重要的爱国主义教育基地,每年有数千人前来参观。
      石屋坑村着力保护生态环境,扎实开展植树造林、林木防火等,森林覆盖率已经高达百分之九十多。开展农村清洁工程,形成和保持干净整洁的村容村貌。种植苗木和优质茶叶,增加农民收入,大步向美好乡村迈进。1

   




石屋坑
       在徽州,坑非坑,一般指山沟,或者山坞。比如说,休宁县的石屋坑,就是皖赣边境大山中的一条山坞。坞口往左一拐,山将一个小村包得严严实实。
      村子不大,随山势梯次而上。也许是经济贫穷,或许是缺乏材料,这里的屋子只能用山石垒成,故名石屋坑。其实也不仅如此,也有用树皮包成的房子,因为石头不好开釆,而木材是这里大宗商品,特别是杉木,远销全国。杉木是冬伐春运,杉树砍倒要去皮,叫白条。杉树好剥皮,村民便将剥下的杉树皮压平,拿来做房子。既可一层层盖在房顶,做屋面,又可一层层包在树木外面,做墙面。这种房子冬暖夏凉,人们叫它树皮屋。这种房子现在还有,不过在慢慢消失,快要成了历史遗迹。
   石屋坑

      村子藏在大山里,生活也就依赖大山了。好在大山就是宝库,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比如说木材他们可以轮伐,择伐,永续利用。伐下的杉木堆放在溪旁,待到春汛,将圆木推到溪流中,段木随水而下,人们只须用捞勾把挡在溪边的段木理顺,就可顺流而下,山里人叫“放羊”。当木材快到大河时,在溪口挡几根长树,段木便堆积在这里待运。它们或起岸用车辆运输,或者钉成木排,连成一串,人站在木排上,这时不叫“放羊”而叫放排。继续水运到新安江,进钱塘,入运河,通江达海。

      除了木材,还有茶叶。山高林密,云雾缭绕,茶园开在高山密林之中,汲日月之精华,纳山川之灵气,这里的茶叶肉厚味香,而且耐泡,早上一杯茶,喝到晚上,味道不减。我们就在村中小溪旁发现一座茶叶初制厂,从外观看房子没什么特别,走进去你会发现这里就是一个加工厂,动力就是从屋后引进的溪水,通过落差,水冲动水轮,带动揉捻机,将杀青的茶叶揉成条状,烘干成绿茶。或将萎凋的茶叶揉成条状,再发酵,制成红毛茶。这种纯手工纯天然的加工方式,在山外已经看不到了。山货除了茶叶,还有竹笋、香菇、栗子、蜂蜜。

            
石屋坑茶厂
                   说到这里的蜂蜜有些特别,它们生存在茶园、菜园的山塝中,山塝是石头垒成的,石头有缝隙,蜜蜂就在里面做窠,蜜糖也就酿在里面。也有在山棚屋檐下,放上木桶木箱,让蜜蜂安家。这山里的蜂很野,采食的是山花,野生木本,花源天然,营养丰富。价格也比山外高,多的大家一年收入在二三万元,少的三五千块,最普遍的是家家户户都养,养个三五窠,酿的蜜自己过年吃,或给老年人做补品。

      在山溪旁,我看见有许多用片石砌成的水池,池中有鱼,三五成群,因生活在山泉冷水之中,长年活水,又无浮游生物,生长缓慢。这种冷水鱼,三五年不过斤把,其肉细腻,其味鲜美,说得山外来客垂涎欲滴。



泉水鱼       石屋坑不仅是绿色的家园,石屋坑更是红色的摇篮。第二次国内革命战争时期,石屋坑成了皖浙赣省委驻地,皖南红军独立团的中心,先后建立了党支部、农民团和妇女会等群众组织,开辟了鄣公山游击根据地。村民指着远处的山峰告诉我,1935年12月,红军游击队遭到敌人夹击,30多名战士从江西鄣公山进入安徽,在六股尖忽遇暴风雪,饥寒交迫的战士被暴风雪湮没。当乡亲们找到他们时,只见他们或呈坐状,或为站姿,铁骨铮铮,正气凛然,让人无不为之动容,潸然泪下……
      石屋坑人为红军办物资,当向导,送情报。不怕牺牲,积极保护省委,掩护领导。3年游击战争,他们和红军战士在血雨腥风、艰苦卓绝的战争中患难与共,取得了累累战果,使敌保安团闻风丧胆。当然,石屋坑人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当时仅36户98人的小村,竟有7人为革命事业献出生命。当年红军独立团政委、原南京军区副司令员刘毓标少将在《石屋坑往事》中写道,“三年游击战争,石(屋)坑贡献最优。”充分表达了当年携手抗敌,军民鱼水情深的革命情感。
      如今,深山老林的石屋坑,已经成了红色旅游圣地。皖浙赣省委、红军夜校、红军屋都保留或恢复原样,成了人们参观的景点。石头屋、树皮房成了爱国主义教材。冷水鱼、茶叶、香菇、蜂蜜成了山外人的抢手货。一些人也返乡开始做旅游,农家乐做得红红火火。

   


《盼盼骑行游记》之“石屋坑”
      很久以前,看了红旗大哥的《金秋骑行石屋坑》的游记后,就对这个奇特的村子有了兴趣。前几天,利用双休日也到这个“石头做的房子的村子”去瞧了瞧,哈,哈,不虚此行了。
      从四门出发,向右一拐,车子在乡道上转了起来。不过几里就到冯村,冯村出去一二里,路旁插了一个牌子,写着“黄山百佳摄影基地”,并注明“六股尖”,可以看见右边一条小道,直到六股尖下,可惜,时间不多,就不去了。
      再过去一二百米,一座陵园静静地卧在路边。我悄悄地走进去,地面已长满了荒草,正对面的山壁山,斑驳的一颗红五星在阳光下依旧闪着光芒。看了介绍才知道:一九三五年的冬季,一支红军队伍在从樟山村翻越六股尖到冯村的途中遭遇大雪,饥寒中冻死了三十多位红军战士。在第一次国内革命战争时期,冯村还有三位为革命被国民党杀害的英烈。休宁县把这二部分烈士的遗骨合葬在一起,修建了这座陵园。幸福的生活总是要奋斗来的,希望我们的后人还能记住这段历史。
      继续前行,山道弯弯,不宽的路就在山间、山脚延伸,静静的山林里只有阳光洒下的一片明丽,眼前的景象让我一下子就想到了小时看的革命题材的影片:绵绵的山,窄窄的山道,随时可以从草丛中蹦出来的国民党的兵,哈,哈。
      连坑村到了,眼前的这个村子非常逼仄,只容一辆卡车通过的路,紧临溪水而建的矮房。不管了,继续向右一拐,沿着一条溪水边的石子路前行吧。这也是新安江的一条支流。
      

      山路慢慢地向山腰升起来,到了田里,看见这村子的房屋沿着山坡一层层地抬高。再向右转,来回的山路就像一条伸向天空的带子把我引到了石屋坑。瞧这名字“皖浙赣”井冈山“”,嗬,革命历史的摇篮呀,看来,这石屋坑可是老革命根据地了。再往前走,童年时期熟悉的一幕出现了:溪水边的一块空地上,几尊雕塑栩栩如生地展现了革命时期红军与百姓的生活。
      石屋坑,究其名字来说,这是一个石头做的房屋的坑了。整个村子就在一条斜斜的山谷中,清澈的溪水(新安江)沿着山谷流淌下来,漫过了石头,漫过了山脚。


      午后的阳光,映照在山岭间,空气清鲜,不由令我深深地把那份舒畅吸入心里。漫步在这个小山村里,所有的心思都化为了宁静。缓缓的脚步,让无边的心绪领着,自由地在石阶上、小路旁、菜畦里游荡。八月桂花开了,清郁的香气在鼻尖缭绕。微微的山风吹来,和着清香从身边吹向山林,浑身的累乏全都一扫而光了。      几幢徽派建筑就紧邻溪水,勤劳而质朴的山民充分利用这地理优势,把山泉引到家中,一方地窖里满是鱼儿戏游。趴在临溪的栏杆上,低头看着溪水中的小石,看着粼粼金光,心想:山村虽美好,可我也要回家了。
         带着清风,带着好心情,我的车轮又在山路上转呀转起来了……









率水河畔听红色故事

       红色故事——石屋坑岁月

  “三年游击战争,石坑贡献最优。只为革命需要,甘愿流血抛首……”这是记者在石屋坑村口“流芳亭”上看到的一行诗,由当年在石屋坑组织革命斗争的共和国将军、红军独立团政委刘毓标题写,表达了对石屋坑群众的充分肯定。石屋坑作为第二次国内革命战争时期皖浙赣三年游击战争的中心,曾经为解放事业做出过贡献。在那艰苦卓绝的战争年代,石屋坑人民节衣缩食,冒着生命危险,想方设法支援和保护红军、新四军,为子弟兵送粮、送菜。当时仅有36户98人的小村,有7人为革命事业献出生命,20余人被抓坐牢。
  今年80岁的张致强是该村革命的后代,他的亲人中曾经有人在战争年代参加由红军组织的农民团。虽然石屋坑战争年代他才3岁,但在他的童年记忆里仍然刻印着石屋坑人抛头颅、洒热血,不屈不挠、不怕牺牲的革命精神。张致强说,国民党兵经常过来抓捕共产党,为了给躲在山上的战士送吃的,村民和国民党兵斗智斗勇。比如送猪肉,为了不让国民党兵听到杀猪声,村民杀猪时就把猪头装在袋子里,用炉灰堵上,让猪发不出声。给红军送米,因为挑得太多,进村时被国民党兵发现后盘查,村民急中生智让家家户户的村民出来分粮,称是村民统一买的,果然把国民党兵糊弄过去。待国民党兵一走,各家各户把粮食集中装袋,重又送到红军手里。
  说到村里7名村民被活活冻死,张致强闪着泪花。他说,由于国民党军队围剿,村里几位参加了游击队的村民不敢在村里蹲,被迫躲到六谷尖。由于风雪太大,且怕被国民党兵发现目标,不能生火冒烟,饥寒交迫,冰天雪地,7位同胞被活活冻死在山上,其中有一家三口人(父亲和两个儿子)。石屋坑之所以被称为红军村,是因为在那个白色恐怖的年代,村民们纷纷参加游击队,组织农民团,为红军伤病员筹药筹款,多次洒热血护送省委机关安全转移,全村没出过一个叛徒,留下一页页可歌可泣的历史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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